薩拉姆草原,西行隊伍的營地裏,金滿堂和風萬裏等人氣喘籲籲跑來,看到了守候的軍士,金滿堂高聲喝道:“傳西行節度使程大人的命令,全軍集合,並稟告王副使,說在下等人奉程大人之命求見!”
值夜的軍士聽了金滿堂的話語,滿臉疑惑,在他們的印象中,程宇初此時應該在中軍帳中,此時明顯是從伊拉佳森林裏跑來眾人竟然說著奉了程宇初的命令,一時間,幾位兵卒都聚在了一起,互相的詢望,想從對方那裏得到答案。
等金滿堂等人走上了近前後,看著麵帶疑問的幾人,金滿堂連忙加強了語氣說道:“這是程節度使的命令,你們快快傳去,並敲響集合戰鼓,至於別的等會在向你們解釋,要是延誤了軍情,你們幾個可是吃罪不起!”
幾個兵卒又互相看了下,一個像是在幾人中最後發言權的人,走了出來,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金滿堂,道:“金爺!我知道你是程大人的親隨,但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我們幾人並未看到程大人離開軍營,這個口信是從何得來?”
金滿堂看到幾人如此負責,並且看他的眼光並無懼色,心中雖然暗暗讚許這些兵卒細心,但也多了無端的煩悶,不耐煩說道:“我都說了是程大人口諭,這難道有假嗎?我身後都是江湖好漢,他們可以證明,你沒有看到程大人出去,難道就看到我出去了嗎?快快傳訊,要是延誤了軍機,你們幾個可知道是什麼罪責!”
“是呀,是呀,程大人此刻正在森林之內,我們幾人都可證明此話無假,快快傳訊,並告知王副使,說我等奉命求見,有要事稟告!”
“咚-咚咚”鼓聲響起,整個清淨的大營頓時熱鬧了起來,一時間,呼喝聲,抱怨聲,詢問聲,還夾雜著馬匹的嘶鳴聲四處響起,一個個營帳前更是明起了燈火,頃刻過後,整個大營都亮了起來。
金滿堂等人來到王喜善大營時,張俊和另外兩個千總等人早已來到,分作兩排團坐在王喜善的身邊。
王喜善看到金滿堂並沒有站起,還是團坐在那裏,對著金滿堂不帶聲色的問道:“金侍衛(對外宣稱,金滿堂是程宇初的遠方親戚,此次是為了貼身保護程宇初,才隨隊西行,故大家都以侍衛相稱。)!你們幾個急匆匆歸來,並敲響戰鼓,所為何事?”
剛才讓值夜兵卒傳訊時,金滿堂已經講的很明白了,此時見王喜善說此話語,金滿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王喜善現在是明知故問。
“參見王副使和諸位大人,小人此次前來是有緊急軍情向諸位大人稟報,並且事情緊急,這才先行奏響了戰鼓,還請王副使恕罪。”
“哼,你既已知罪,本官就暫且撇過你善報軍情知罪不談,剛才軍士傳訊說你是奉了程大人命令,前來調兵,你可有憑證?初夜十分,程大人還在大營之內,為何此時你卻說他已進了森林之內?你如此信口開河,如何讓本官相信?”王喜善此時再也沒有了往日裏那種和氣的麵容,換做了一副鐵麵無私的表情。
“稟告王副使,初夜時,因程大人不放心眾多江湖人士行動,故由我、程千總還有精靈族法雅隊長一起前去森林打探,在路上剛好碰到風萬裏等人,並且打探得知,因為我們今晚的行動驚動了敵人,故敵人決定現在發起總攻,程大人得知後,便想出了將計就計之計,讓我等轉回大營,來個黃雀在後,程大人更是以身犯險,在程千總和法雅隊長帶領之下,潛入精靈族內部,作為策應!”
金滿堂見王喜善的神色很是不善,想還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今天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但在腦筋急轉之下,還是強忍下心中不滿,盡量做著解釋。
“怎麼?程大人現在竟然如此魯莽?唉,我早就勸過程大人,打仗乃是我們武官之事,讓他坐享其成便可,可他卻總是不聽,今天又是自作主張,他哪裏知道兵事凶險啊!張大人,你說我們該如何處理此事?雖然我們祖訓是文不掌兵,但程大人總歸年輕,而且也是求功心切!”王喜善此時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真誠,而且話語的語氣都透露出一種為程宇初感到惋惜和遮攔之意,但真實意思卻是向大家宣告,程宇初是沒有兵權,他下達的這個命令已經是越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