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蘇芩獨自離開後,鍾師已閉關,季藺言決定趁此機會離開天王星,回政務司處理件要事。
“可是閣下,容我提醒您一事:離開學典禮已經沒有幾天,您還要在典禮上作為代表發言。”
已經坐上專列的男人眉頭一蹙,沒錯,因為蘇芩吸引了他大部分的關注,季藺言險些將答應老校長的事忘得幹淨。
“無妨,行程安排緊湊點,時間上來得及。”
隨行的秦侍從官聞弦而知雅意:緊湊點?這麼說,這一趟除了回政務司,又不回季家了?
秦簡偷偷瞄了眼自坐下後,就煙不離手的男人,看閣下這舒展的神情,似乎對於不用回季家,挺樂見的啊……
借上洗手間的機會,秦簡偷偷向老宅那邊去了通電話。
“是嗎?姚小姐也在啊?閣下?哦,不不,那真是太不湊巧了。政務司這邊閣下離開多日,公事堆積成山,恐怕一時半會兒閣下很難抽得開身……”
和那邊又攀扯了幾句,秦簡終於確定,原來閣下這一緊湊就把跟姚小姐的會麵給緊湊掉了。
難怪每次提到開學典禮上的發言都會微微不耐煩的閣下,破天荒的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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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藺言離開天王星的時候,蘇芩在軍校主管後勤的主任辦公室那裏遇上了麻煩。
“沒有空餘的宿舍了?那麼雙人間或是四人間有沒有空餘的床位呢?”
“很抱歉,也沒有了。複試結束後第二天,所有新生的入學事宜已經安排完畢。並且在主腦那邊已經做好了備份。”接待他們的這位應主任,態度很隨和。看得出來,他是知道蘇芩和武侯殤的身份的,是真的感到事情難辦。
每位軍校新生都是嚴格篩選出來的有用之才,其切身利益,受聯邦法律的嚴格保護。已經被認證過的宿舍和床位,開啟房門的有效光碼早已經發送到學生的個人光腦。即使是學校後勤部,也沒有權利單方麵收回。
難道又要麻煩祝師請動老校長,或是直接聯係主腦?
“你怎麼看?”武侯殤問道。雖然出於本心,武侯殤並不十分讚同蘇芩以插隊的方式,強迫隨便哪一個人為她騰出空位來,但是蘇芩要是堅持的話,武侯殤也會責無旁貸的站在她這邊。
驟然遇上這樣的難題,是來之前蘇芩沒有想到的。
她小瞧了聯邦第一軍校炙手可熱的程度。僅憑經驗分析,蘇芩就知道,在男多女少的軍校,既然女生宿舍都擠滿了,那麼要指望男生宿舍那邊有一整間空餘的房間,實在有些不切實際了。
“那麼雜工房呢?”
蘇芩記得,上一世她就讀的大學就聘用了雜工。這些雜工幹著收發室、園丁、管道檢修……諸如此類的工作。在某些領域,民用機器人到底不比人類的靈活。
蘇芩問這話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倒是把應主任嚇得連連擺手,連稱“不行不行”。
讓秘學弟子住雜工房?要知道,學生宿舍四周都分布著嚴密的武裝守衛,而雜工房隻是安置那些暫時在軍校務工的平民的住所,簡陋不說,護衛力量也單薄到了極致。或者說,以雜工們卑微的地位,從來就不在軍校考慮的安保範圍之內。
這萬一要是蘇芩出了什麼事,別說他擔待不了,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副校長蒲一山恐怕也兜不住!
“瞎出什麼主意呢。”武侯殤當即否認她的提議。以師兄的姿態敲了敲她腦門兒,雖怪她嬌滴滴一小姑娘,居然這麼不拘小節,對蘇芩行事的光明正大,卻是越發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