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關注完尚蘭這一場比賽,季藺言再次肯定,他對青凰的感覺依舊強烈,並沒有因為任何事而發生改變。
然而當屏幕徹底暗下去以後,心緒從《聖武》抽離,季藺言眼中所看到的,是空寂的房間,以及被那個口口聲聲說要養魚的人撇下的責任。
隔天,白天如故。
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晚上季藺言回了歸藏。不巧,蘇芩正好想到要去當麵爭取傅清歌對於放鴿子這件事的諒解,於是打定主意要在傅大小姐的學生宿舍裏擠一晚。聊聊天,加深加深彼此難得的情誼。
第三天,蘇芩再帶著簡在校園裏即使逛得無聊也不願意回別墅的時候,簡跟在她身後,終於忍無可忍:
“閣下,恕我直言。您這副樣子,就像跟家裏賭氣離家出走的失足少女。您已經無所事事的圍著這個花壇繞了兩圈半了。”
蘇芩被嗆到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並且一開口就戳中她的心事。
對上簡實在缺乏感情而顯得索然無味的眼睛,蘇芩居然覺得簡正在用一種非常正氣凜然的眼光指責她:
“您還打算在外麵晃多久?白白虛耗多少寶貴光陰?”
好吧,烏龜當不下去了。
蘇芩承認,她隻要一想到要回別墅,而別墅裏又有那樣一個男人的存在,還好死不死跟她一牆相隔……她就渾身不自在。
既然連簡都看出來了,想必她故意回避他,他應該也有所察覺。
於是這一晚,蘇芩打定主意,終於回到那個離開了三天的地方。
秦簡對她的歸來,熱情又殷切!
秦簡在心裏暗歎:
蘇芩小姐,您到底知不知道今天金門軍的例行訓練,突然加重了兩倍?基地那邊可是怨聲載道啊……
究其原因,導火索應該就是昨晚閣下一無所獲,陰沉著臉從歸藏返回。
“蘇芩小姐這幾天出門會友,在外麵度過得還愉快嗎?”秦簡笑眯眯的問道。
“多謝關心,很愉快,差點樂不思蜀。”蘇芩語氣自然的跟秦簡開玩笑。
事實究竟是怎樣,兩人心知肚明。秦簡不說破,蘇芩也樂得********。兩人演技一個賽一個生動逼真。
季藺言一直在一旁默不吭聲的看著,男人眼底譏誚陰冷,目光片刻不離她。
蘇芩隻當沒看見。
看似和睦的用過晚飯,又享用了一杯英式紅茶,蘇芩當先起身,隻說是要回房溫書。
溫書?
季藺言冷笑。
他怎麼不知道精神力引種入體後,記憶力居然廢到需要溫書?
根本不加掩飾,她起身,他也跟著站起。
她在前麵上樓,他就落後兩個台階,不緊不慢的在她身後尾隨。
分明感應到他的舉動,蘇芩保持目視前方,背對季藺言的臉上,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
他這麼著急追上來幹什麼?
她猜到他或許會找她“聊聊”,畢竟她莫名其妙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幾天,尤其在他幫了她那麼多忙,彼此相處原本已經日漸融洽的情況下,她的舉動已經算是非常失禮。
然而一想到那些分屏的鏡頭,蘇芩毫不猶豫的加快腳步。
秦簡就看見折轉樓梯上,閣下的腳步也跟著快了兩分。
秦侍從官端著水杯,杯沿還抵著下唇,眼睛卻目不轉睛的追隨著兩人。直到落在後麵的那道身影也消失在拐角,秦簡才微微含笑,遺憾的轉過頭來。
剛一轉身,秦簡卻發現簡幾乎跟他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眼神隻比他慢了一步,也是剛剛收回。
目送簡幽靈般縮回房間,秦簡恍然:
原來宿舍裏有長眼睛的,不止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