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蘇芩表示要回房登陸《聖武》。季藺言起身為她拉開椅子的時候,給秦簡打了個眼色。
“真的不用我去尚蘭陪你?”
“你來的話,不怕見麵就打一架?畢竟,薩丁可是剛剛搶了我們快要到嘴邊煮熟了的鴨子。身為尚蘭的指揮官,我想,我有義務挺身而出。”
季藺言微笑比劃個請的姿勢,收回撐在門上攔路的臂膀,讓蘇芩回房。
她從他身邊錯身的那一刹那,他一手插進兜裏,另一隻剛剛放下的手,則迅速輕扣住她的手腕。
在走廊並不十分明朗的燈光下,他眼裏寫滿暗示,深不見底的凝視她:
“今——晚——”
尾音拖得很長,嗓音性感得要命。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想都別想。”她炸毛一樣甩開他的手,以一種“季藺言,你別得寸進尺”的眼神瞪他一眼,賞他個後腦勺,就要關門。
“其實我的本意是,你今天既沒有去購物,別墅也沒有新的快遞到。要用抽紙的話,我屋裏很多,存貨足量,不必跟我客氣。”
他壞心的在“存貨足量”上加重了語氣。
而蘇芩足夠聰明的領會到這個男人弦外之音的邪惡。
單身男性的房間放那麼多抽紙幹什麼呢?那還用問嗎?她不是就碰巧遇到過嗎?
他一提這事,蘇芩關門的動作一頓,突然有種就這麼永遠的,讓床頭裝抽紙的抽屜一直空著的打算。
這次,門在他麵前啪一聲合上。重重的,帶著主人的羞惱。
調戲完蘇芩,季藺言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真實又對他不見外的反應,總是讓他意猶未盡。
隻是這樣的笑容隻在他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與以往總在她門外逗留許久不同,他很快轉身,大踏步往書房而去。腳步略微匆忙。
秦簡正等在閣下的書房裏,一邊斟酌著待會兒怎麼回話,一邊望著壁爐裏無煙木炭燃燒的火苗出神。
突然,書房的門被用力推開。
秦簡立刻轉身,就見閣下凝著臉,快速進來,關上門。
幾乎是一見他,閣下就問:
“膠片是怎麼回事?”
雖然剛才蘇芩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她是在幫秦頌搬箱子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那張黑膠。
然而這些都不是季藺言關心的。
他所緊張的隻是:見鬼的,湯茴的膠片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別墅裏?而且好巧不巧被蘇芩撞見?
就知道會這樣。
秦簡實在很想仰天長歎。
看吧,事情一旦跟蘇芩小姐扯上關係,尤其還是可能威脅到閣下在蘇芩小姐心目中形象的大事,閣下的神經總是容易緊繃。
誰說隻有女人墜入愛河,才會變得神經質的呢?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還要歸根於閣下對曾經的幾位女伴,絲毫也沒有放真心。
看閣下的樣子,分明是不清楚,湯茴小姐曾經送來過這麼富有藝術氣質的禮物。
咳咳,秦簡握拳清了清嗓子,對從煙盒裏抖了一支煙,正側對他,彎腰從壁爐借火的男人說道:
“因為湯茴小姐,”秦簡想了想,特意補充了一句,“以及另外幾位,都沒有您的私人聯係地址。所以幾位小姐曆年來為您準備的一些小小的心意,都是寄到外界公布的您的辦公地址,也就是政務司。”
季藺言抽一口煙。挑眉,然後呢?
秦簡苦笑。“除了姚小姐在郵件上直接填寫的您是收件人,其餘幾位,填的都是我的名字。”
秦簡冤枉啊。秘書處的那幫子臭小子,每逢他收到各種別致的問候,總是用曖昧的眼光在他身上瞟來瞟去。就好像他多麼受年輕小姐們歡迎似的。
換在大學時期,花花公子的名頭戴在秦簡頭上,秦簡也認了。但是自從跟隨閣下參軍,秦簡自認可是相當潔身自好。軍中的野花秦簡硬是堅守底線,一朵也沒沾。
所以,這麼多年來,秦簡一直在為少將閣下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