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閣下,這怪得了誰?(1 / 2)

拎沙袋一樣拎著葵扇在雨林中飛馳,此刻蘇芩身邊再沒有其他人。

她知道,她或許做了一個不大聰明的決定。可是良心告訴她:要麼明哲保身,要麼舍身赴會。她能眼睜睜的看著維生艙裏再多一具腦死的身體,或者幹脆就新立一塊墓碑嗎?

蘇芩自問,真的,不能。

10倍重力——足以將她壓得粉身碎骨的重量,都不及無辜者的生命,壓得她從此無法抬頭挺胸的做人。

“怎麼回事?你的坐標位置在發生變動。”

衛星鎖定了蘇芩戰術手表發射的信號,季藺言很快發覺了蘇芩的異動。

“不想發生意外,就把這鬼東西扔掉。”從葵扇嘴裏吐出來的話,隨著蘇芩的奔跑,音調破碎起伏。

蘇芩腳下不停,眼梢瞄了瞄手腕,深深皺起了眉頭。

“蘇芩。”

蘇芩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

“下士!報告你的情況。”

從稱謂就可以聽出來,季藺言動怒了。畢竟,麵臨福音會的威脅,幾分鍾前他才特意囑咐過她,讓她原地待命。

“他們抓了肖鐸。”蘇芩艱澀的開口。

她又何嚐沒有懷疑過這是故布疑陣的騙局呢?可是葵扇掏出的那枚戒指——那是肖鐸從不離身的東西。蘇芩認得。這枚時常套在肖鐸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翻過來,底座銘刻著玫瑰與盾牌的家徽。

蘇芩能知道這一點,還是源自於一次傅清歌和肖鐸的抬杠。傅清歌嘲笑肖鐸比女人還臭美。而肖鐸臉色漲得通紅的反駁這是家族的慣例。

通訊那邊停頓了幾秒,堅決下令:

“立刻停止你未經批準,愚蠢的行動。如何營救預備役士兵,是指揮部該考慮的事,輪不到你逞個人英雄主義。”

季藺言的語氣異常嚴厲。

“那要是情形緊迫,等不到援救呢?”

隱隱的,她已經猜到他會說什麼。

“聯合競賽,每一屆都有戰損指標。”

很殘酷不是嗎?蘇芩緊抿著嘴角,要是這個戰損指標換做是她不認識的人,她或許還能自私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芩不是聖人,但她也同樣不是木偶。

“當年的恬蒙,在你眼中,是不是也是所謂的戰損指標之一?”

她可以體諒他的立場,但是抱歉,她無法讚同他的態度。

這或許就是蘇芩和季藺言之間,最大的分歧!

她的信心和實力,都是從《聖武》的戰隊中,打磨熬煉出來的!蘇芩的經曆中,有太多的同甘共苦、袍澤之情。

而季藺言不同。作為軍部的高級指揮官,季藺言是冷靜的、客觀的、甚至某些時候,是缺乏人情味的。

為了一場戰役的勝利,他有炸毀一個星係,葬送億萬生命的決斷,而她不行。

這一點,蘇芩承認,她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站到跟季藺言同等的高度。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這樣的大義跟胸襟,至少目前的蘇芩,隻能仰望。

毫無疑問,恬蒙是橫亙在季藺言和蘇芩之間,隻能理智的淡化,無法徹底消除的一道疤。

這個時候蘇芩提到恬蒙,可想而知季藺言的反應。

“五分鍾之內看不到你的人,以抗命處置。”

他以軍令的口吻,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嗬嗬嗬嗬嗬嗬,”衰老的不成人形的變態,又開始不要命的找死了。“他在緊張你。別忙著辯解,傻子都聽得出來。季家的瘋狗也會緊張人嗎?這可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你跟他什麼關係?讓我想想,想想……”

話音剛落,葵扇腦袋一啄,被蘇芩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抽當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