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這麼客氣,我們剛才都一起喝酒了呢。”餘鄂不知道他什麼事情,所以就沒先答應,但感覺到宋得宏有些拘束,就開著玩笑說,“您隻管說,我能辦的肯定沒問題。”
“那我先謝謝你了。”宋得宏估計也是感覺到自己有些拘束,也開著玩笑說,“老李說的,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哈哈……”
“哈哈,我李叔就那樣,您是知道的……”餘鄂不知道怎麼說,說實話他和這個宋得宏真的不熟悉,原本還以為他是民政廳的幹部,或許能在“創示範”工作上,能幫得上自己一點什麼忙。
可誰知道飯桌上隨口說起這事,這位同誌居然一臉懵懂,還不知道有這一碼子事情,再想讓他幫忙的話餘鄂自然就說不出口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也就一個機關總支副書記,管的也就是機關那些黨員的事情。再看他這樣子也是個悶葫蘆,估計在廳裏要關係也沒關係,要朋友肯定也沒幾個朋友,要不人怎麼和老李他們混到一起呢。
宋得宏還真是個悶葫蘆,平時也不愛出來參加飯局,當然也沒人請他參加飯局,他手裏沒什麼東西拿得出。
今天他參加老李的飯局,可是有目的來的。
雖然他知道來了,能解決他心事的機會也很渺然,但來了總比不來的好。
果然,今天就遇著了一個年輕人,很有可能幫他完成那件心願。
在吃飯的時候,他還主動敬了餘鄂兩次酒,原本想當場和餘鄂說這事情。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也沒找著合適的機會,這才拖到了現在。
和老李他們分手之後,他沒急著回家,而是給同學打了個電話,再詳細的問清了情況後,他慢慢走路返回五洲國際,在大廳的咖啡吧台坐下,要了杯咖啡。
宋得宏不喜歡求人,也很少求人。
他大學畢業後分到民政廳,因為他為人老實,所以一直工作還算順利。
寫的一手好字和好文章,讓他前幾年工作得不錯,也娶了個家境不錯的老婆。而且還當過兩年副廳長秘書,當時那樣的情況,他也算得上是廳裏,很有潛力的年輕人之一。
但也因為他為人老實,性格有些內向木訥,所以在廳裏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加之他服務的副廳長身體不好,後來不但退居二線,而且實際上處在完全退休的狀態,他接觸權力的機會自然也就少。
手裏資源少了,自然交朋友機會也少。
不過宋得宏生性安逸,他一心一意照顧好副廳長外,也就是回家照顧兒子,然後寫點詩歌文章什麼的,日子倒也瀟灑滿滿。有時候雖然遇到困難,但因為他好歹是副廳長的秘書,那些人也不敢隨便為難他。
他服務的副廳長雖然生病,一直在醫院裏養著,但人家畢竟是老資格的領導,省裏領導都多次去探望他,所以一般人還是敬著他三分,自然也給宋得宏三分麵子,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很愜意舒服。
可三年前,副廳長去見馬克思了後,他的日子就開始不太好過了。
因為他服務的領導去見了馬克思,所以廳領導都有點忌諱,沒人願意要他當秘書,他就從秘書處調到了後勤處。
二十世紀初的機關,正在搞精簡改革,當時機關領導崗位真是一個坑好多個蘿卜盯著,他沒有關係沒有背景,平時有不怎麼和大家交往,後勤處副處長自然沒他的分了。
廳領導擺來擺去,實在是擺不下了,宋得宏就成了專職總支副書記。
還好老婆家境不錯,在生活上沒有什麼困難,老婆心態也算好,對他並沒有什麼特別要求,也就對他有點文人酸味不感冒,特別是他偶爾寫詩寫歌,會產生招蜂引蝶的效果,引得女人們崇拜什麼的,讓她有些吃醋外,整個日子還算太平。
不過這兩年隨著孩子長大,想要讀個好學校,想要上過好的興趣班,都得找人求人幫忙開始。宋得宏算是吃夠了求人的苦頭,他一個廳機關總支副書記,雖然好歹也是副處級幹部,但手裏沒權沒利的什麼也沒,人家雖然嘴裏答應的好好的,但實際上卻並不買他的賬。
為了這些事情,最近兩年沒少和老婆鬧矛盾。
這次為了這件事情,為了這件一直壓在心口的事情,他拉下了高傲的麵子,已經找了十多個人幫忙,可人家雖然拍著胸脯答應沒問題,但到頭來總是找方法推脫,不是不接他電話,就是電話太忙……
所以這兩個星期,他一直在想辦法參加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