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猶豫再三,為了自己不至於太被動,餘鄂才不得不親自出馬,這才有了那樣一段無奈的事情。
“李鬆,你也太不上道了……”李鬆拍拍屁股走了,馬明元是徹底怒了,他第一次在電話裏朝李鬆吼,“說好了老子幫你的忙,你也順手幫老子個幫,你他媽的太不地道,太不講信用了!”
“老子懶得和你說。”李鬆拿著剛剛打印好的紅頭文件,馬上就要進入區政府大樓,他朝著電話裏冷冷的說,“地不地道,講不講信用你自己清楚,你做得了初一,還怕我做十五?!”
“你……”聽著電話裏嘟嘟的聲音,馬明元將電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實在是沒弄明白,李鬆這鳥人為啥要變卦,老子做了啥初一了,憑空讓這鳥人做十五來報複自己。
看著四分五裂的手機,馬明元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裏激怒了李鬆。
將李鬆來四季紅這兩年時間裏,兩人相處的場景來來回回回憶了好幾遍,他還是找不出自己做得過火的地方。
但聽李鬆的口氣,那絕對是真的生氣了。
和李鬆相交兩年,馬明元早就弄清了李鬆的秉性。
從本性來說,李鬆並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也不是一個陰險的人。所以這兩年來,馬明元基本上吃定了李鬆。同樣,李鬆除了性子有些傲慢外,是很不屑玩陰謀手段的人。
“馬書記,今天還真是活見鬼了。”馬明元正一個人生悶氣,一個人琢磨事情時,一穿藍色羽絨服的中年男子,拿著一疊照片走進他辦公室,抽出一張照片放在他麵前,頗為得意自誇的說,“您看著衣服,像不像李鬆的那件大衣?”
“你在哪裏拍的?”馬明元一看,照片中的衣服,果然就是李鬆的那件大衣,“你怎麼會拍到這衣服?”
“早上您不是讓我去大鍋爐拍幾張照片嘛。”男子搖了搖頭說,“我們到那邊拍了幾張照片,後來發現了這件衣服,開始以為有人在那裏打野炮,就……”
“什麼?”馬明元腦子一愣有點線索了,他紅著眼睛盯著男子問,“你怎麼跑那裏去拍照片了?”
“不是說那邊是打野炮的好地方嘛……”男子很奇怪的看著馬明元,他實在是不明白馬書記怎麼會這麼問,“我們就順便去看了看,探探路啥的,說不定,說不定……”
“遇著什麼人了?”馬明元心裏直罵娘,難道李鬆在那邊打野炮,結果被這兩個鳥人給攪黃了。隻是馬明元絕對想不明白,這大冷天都能將小老二凍成小雀兒,到那種地方去打野炮,這是啥口味啊。
再說了,以李鬆的身份,完全可以去開一個房間啊。
怎麼可能去大鍋爐這種地方打野炮呢?
“好像遇著李鬆了……”男子在大鍋爐其實並未見著李鬆,但他們去喝咖啡的時候,卻發現李鬆也在裏麵喝咖啡,而且還老往他們兩身上瞅,再加上那件衣服似乎是李鬆的,所以他估摸著李鬆肯定在裏麵剛出來。
“什麼?!”馬明元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事情肯定是被這個二貨給攪黃了,“你們說啥沒?”
“沒,沒說啥……”男子見馬明元臉色不好,連忙否定他們兩說了啥。實際上兩人在咖啡廳裏,明開玩笑暗諷嘲笑可說了不少,別人聽不什麼,當事人肯定能聽明白,但他這會兒看馬明元臉色不好,自然就不敢承認了。
“好,照片放這裏吧……”事已至此,馬明元也值得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這事情還得仔細問問曉燕才行,揮手讓男子回去,拿著一疊大鍋爐的照片,他差點沒哭出來。
但這會兒他還不得不打起精神,撥通了一個電話,很是客氣的告訴對方,對方要的鍋爐群照片,他已經找專業人士拍了照片也衝洗出來了,馬上就用讓人送過來。
將照片放進一個信封,在信封上寫了地址,然後讓黨政辦馬上派人送到火車站,托火車站的人帶到上海去。
他讓藍衣男子去拍大鍋爐的照片,是因為上海一個朋友,在搞一個什麼設計,需要一個大鍋爐群的照片作為參考,朋友想起十來年前在四季紅看到過的大鍋爐,一早給馬明元打電話,請他幫忙拍幾張照片寄過去。
李鬆走後兩天,四季紅出奇平靜。
但三天後,區委組織部來了個考察組,在四季紅進行組織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