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知道了她的名字，李雪映，但是，即便李雪映就在身側，聶天卻沒有勇氣和她說話，甚至，不敢轉頭去看他。
這次授課，應該是聶天最專注地一次了，他一直盯著講台前的那個老夫子，目光不敢有片刻移動。
“再有一個月，就到了諸位預備科舉之時了。九年寒窗搏一朝，諸生須得慎重對待。一個月之後，書院會照慣例進行文試武試，爾等早做準備為好。”
夫子的話引得台下一陣喧鬧，大家都忍不住與相熟之人討論起來了，其實大家對這個程序並不陌生。
大唐正式的科舉會在三個月後開始，分別是鄉試、會試和殿試，而湘水書院準備的文試武試，則是一次預演。同時，在書院舉行的文試武試之後，會有為期一個月的曆練。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九年的寒窗苦讀，眾學子早已讀了不少的書，而書院提倡的曆練，則是希望學子能有自己的體會與心得，這種體會與心得不是書院的講課能給與的，所以才有了這一個月的曆練。
所以眾學子是聽到文試武試而開始喧嘩，而真正的原因卻是緊隨其後的曆練。概因這曆練對學子來說，其實是一次特別長的假期，終於能將手中的書卷扔掉出去散心，又有誰會不樂意呢！
聶天也早就期待著曆練的到來，在他的幻想中，策馬江湖，鋤強扶弱的念頭從來都沒有弱過，隻是，他身邊現在隻有李雪映一人，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也就隻能暫且壓下這種激動，再說，時間還早著呢！
“安靜！”夫子再次無奈地維持著學堂的秩序，好在他素有積威，喧鬧的學堂不多久便安靜了下來，不過此時夫子已是無心講課了，又說了些勉勵學生之類的話便解散了學堂，之後的時間便是自行安排了。
這是湘水書院的特例，諸生除了上午必須在大學堂聽講經史子義之外，下午的時間皆是自行安排，如繪畫，如賞樂，也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吟詩作對，書院甚至專門修建了百花苑，以便眾人活動。
若是初入書院，還會有夫子分別授課，隻是與聶天同屆的學子，多數是不需要夫子再多教導的，不過偶有夫子乘興與眾人同樂，學子自是不勝歡迎。
此時，李雪映便被陸風邀請參加百花苑的詩會了，以往他們自是不說什麼詩會之類的，而陸風為了讓李雪映應邀，自然說得更有格調一些。聶天素來不喜歡這類活動，除了去讀讀兵書之外，他更喜歡騎射。
事實上，騎射也是書院很流行的活動，也常有人組織騎射比賽，隻是聶天少有參加而已。若是他真的參加，大概不奪魁首也是很難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葉琉璃沒有參與的情況下。聶天明白自己無論文武之道，皆是比葉琉璃差了一籌，不過他也並未有過嫉妒之類的情緒，相反，他一直以葉琉璃為目標。
不過對聶天來說，今天的馬場有點奇怪，除了他和葉琉璃，便隻剩柳月兒這第三個人存在了，偌大的馬場，實在是空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