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賀紗的聲音顫抖著,他真的是這樣的無情,可以不管她的感受,把她的公司逼到了絕境,然後再送來了一張請帖。
“如果你們全家都來,那麼我可以答應就你一條生路。畢竟你們算得上是跟她有關係的人。”豐臣俊一慢慢的說著,說得很清楚,狹長的眼裏帶著別人無法猜透心思。
“記住,賀紗,你隻有這一次機會。”他向來不愛多說話的,說完了之後,便轉身離開。賀紗從後麵緊緊的抱著他,圈住了他精壯的腰“為什麼?她哪兒比我好?”淚水已經沾濕了他的衣服,豐臣俊一厭惡的拉開了她“她即使哪兒都沒有你好也沒關係,賀紗,你真幼稚。我的女人不用多好,我喜歡就行。”他的女人不需要哪兒好,也不需要比誰好,隻要他喜歡就可以了。看著他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她的辦公室,賀紗撲倒在了沙發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哭得仿佛已經沒有了明天。
符語月覺得自己算得上是最奇怪的新娘了吧,什麼都不用管,直到他問她是不是要邀請一些她的同學,朋友之類的來參加婚禮的時候,她才有一點點感覺到自己是這場婚禮的主人。邀請誰?她沒有可以邀請的人,因為所有同學在玩樂的時候,她幾乎都是在打工,她在同學中是特殊的,更不用提朋友了,她沒有。
“沒有。”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人要邀請的……”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來是高興或者是悲傷。豐臣俊一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吮了一下“沒有也好,你什麼都不要有,隻要有我就可以了。”他就要這樣簡單的世界,他有她夠了,而她也隻能有他。心底的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正在慢慢的往上湧著,如同幹枯的土地被鑿開了似的,地下蘊藏著的豐富而甘美的水開始慢慢的往上湧了出來,快要漫到她的眼睛了,她隻能努力的使自己的眼淚不流出來,可是依舊慢慢的浸濕了他的襯衫,就在他心髒的位置……
賀紗失魂落魄的走進了別墅裏,她看著賀晉濤正在抽著煙,一支接著一支。他這一生順風順水的娶了她媽媽,然後進入了博遠。一路都有她的母親為他保駕護航著,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失去了庇護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他已經走投無路了,認識的人裏沒有人敢幫他,因為連博遠這樣的都不肯出手相助了,那就是在明顯的透露著一個信息,穆奕南要看著賀家的公司自生自滅。“紗紗,怎麼樣,豐臣俊一怎麼說的?”現在隻能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了賀紗身上的,賀晉濤想著是不是豐臣俊一能夠念著往日的一點點情份,對賀家手下留情。
“明天,明天我們都去參加他的婚禮。”賀紗幾乎是快要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忍不住的去拿一把刀把符語月的心給挖出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她的存在呢?
“都怪你,如果沒有你,她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賀紗的眼睛如同幽靈般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仿佛站在麵前的這個人是她的仇人似的“明天你要把你的女兒嫁掉了,你會不會很高興呀……”說完了之後,她淒厲的笑了起來,笑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要怎麼結婚,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隻是在這晚上,她回到了符清清的公寓裏,那裏也已經被布置得喜氣洋洋的,當年因為符清清沒名沒份的跟著賀晉濤,最後被弄得身敗名裂之後,家裏麵的親戚們早都已經不來往了,符清清也是個有脾氣的女人,現在那些親戚們聽說了符語月竟然嫁給了個有錢有勢的人,都想要來重新巴結,送來了賀禮,也給包來了禮金,可是符清清都一一退了回去。但凡這些人當年有點心,就不會讓她的女兒那麼小的年紀就去四處找工了。幸好,老天是開了眼的,讓她女兒前半生的辛苦總是得到了報償,她知道雖然她家女婿性子有冷清,桀驁不馴,可是對她女兒是真的好,這樣已經是足夠的了。
因為符清清的家鄉一直有著要請一個好命婆來給新嫁娘梳頭的習慣。當時符清清就在想,她大概沒有辦法能請得到這樣的老人家來,可是在天亮的時候,就有一個長得飽滿富貴的老太太在門口按響了門鈴,當她說了她要來給符語月梳頭的時候,符清清的眼睛止都止不住。這如同一場黃梁美夢,而直到了這個老太太從袋子拿起了一把雕著花的木梳子的時候,她流著滿臉的淚,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發現了,這原來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