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果然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劉燁聞言苦笑道,雖說熊山的話確實在理,但也過於直白了。
沒有理會劉燁的叫苦,熊山繼續說道:“形意之拳顧名思義,重在形意二字。十二形拳乃是形意拳的入門拳法,但也是最基本最重要的拳法。初期重在領會形體之妙,而後期則要以形悟意。當年教你拳法的人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
麵對熊山的說詞,劉燁也隻能繼續苦笑。誰叫那個異人隻是教了他半吊子呢,更深層次的東西卻礙於門規不能傳授。
“觀你剛才拳法,其實虎形已經完備,你目前最欠缺的卻是形意拳中最重要的虎威!”熊山正色道。
“虎威!”劉燁心中有些疑惑,這些東西當年那個異人可是什麼都沒有告訴過他。不過老劉依稀覺得,這和那個異人臨走時告訴他的形神兼具應該是一個意思。
“不錯!就是虎威!虎乃森林之王,統帥百獸,一嘯震天地!虎形拳自然也要有它的威勢所在,想想看剛才的熊千像隻什麼虎?”熊山侃侃而談中,忽然轉向劉燁問道。
“什麼虎?”劉燁被熊山的問題問住了,細細回想剛才的打鬥情景。“出手必盡全力,毫不留情,一擊致命。行動間雷厲風行,凶狠異常,我看倒像隻惡虎!”
“惡虎!不錯,熊千就是一隻最大的惡虎!一隻敢於挑戰任何人,噬人咬人殺人的惡虎!”熊山有些激動地說道,“劉曄,那麼你呢?你是一隻什麼虎!你想成為一隻什麼虎?你心中隱藏的又是一隻什麼虎?”
熊山連珠炮似的發問猶如一盞黑暗中的明燈點亮了劉曄近日來苦思不解的問題,他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個問題的解決將會是突破他自身瓶頸的重要關鍵,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太陽如老邁的鍾擺,從一頭擺到了另一頭。劉燁獨自一人站在了巨大的白色演武場中,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人敢於靠近,紛紛自動從演武場的兩邊繞過。
諾達的演武場就被劉曄一個人占據,而劉曄則像毫無所覺一樣,依舊神情肅穆,在思考著什麼。
過往的際遇一幕幕地劃過腦中,初參軍時的稚嫩、艱苦的訓練、異人的傳授、成為特戰隊員時的興奮、無數次的生死任務……都在他的腦海中縈繞著揮之不去,劉曄就在這無數的往事中靜靜地思慮著熊山所說的話。
“我心中的虎?我心中有虎?虎是什麼?”劉燁迷惑思慮道,卻依舊苦思不得其解。
遠處,熊山則站在白樓處若有所思地看著劉曄,身後則是熊山他們一動不動如雕塑般守候在他的身旁。
“營長!有些操之過急了吧!野獸之心啊!您竟然想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領悟?要知道十二營中能領悟野獸之心的人也不超過二十人,且最快的也要三年有餘!這是在太倉促了!”一直閉口不言的熊千說道。
“嗬!”熊山輕笑了一下,不回反問道:“熊千,你剛才和他打了一回合,覺得劉曄如何?”
未料到熊山有此一問,熊千沉吟了下,簡短地說道:“一個被關在籠子裏的猛虎!”
“哈哈!說的好!目前的他就是一隻被關在籠中的猛虎!隻是稍有不同的是這隻猛虎還不知道自己被關在籠子裏!當這隻猛虎破籠而出時就是他蛻變之時!”熊山豪爽地笑道。
“隻是他的蛻變是否還得及,我們的計劃已經迫在眉睫了!”熊千似乎有些不讚同熊山的話,微微反駁道。
“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啊!”熊山將熊千的表現看在了眼裏,不過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道:“看著吧!也許就在下一刻,也許還要很久,我對他有信心!”
熊千不再言語,回複了一向的冷僻寡言,隻是緊緊地盯著劉曄,雙眼閃著莫名的精光。
劉曄這邊眉頭不時緊縮,又不時舒展開來,慢慢地汗珠也從額頭滴下,臉色有些枯槁,那是心力憔悴的表現。
腦中不住閃過的畫麵忽然停住,一陣翻轉變化後,竟然全部變成了劉燁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的場景!
“老三你他娘的快給我走!”那是渾身浴血的紀海在向他怒吼。
“三兒,你丫如果敢掛掉,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旁邊一位拖著隻剩一條大腿的瘦高大漢同樣對劉燁怒罵著。
“走啊!快走啊!”
“再不走,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