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好像有些意興闌珊,隻有奚靈雁強打了精神解釋道:
“血蜂是一種群居社會型動物,所有的生物個體都是由一種意識所代替,不分彼此你我,因此隻有我們而沒有我。每隻血蜂就好像是人身體的各個組成部分,分別代表內髒、血液等器官,而蜂後則代表最重要的一部分器官,隻要殺死蜂後,就等於毀掉了這個血蜂所組成的社會!“
“但是如果,這個人體的某個重要器官升華,開始認識到‘我’的時候,就說明蜂後已經徹底脫離了那種器官官能的束縛,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那時候她自己一個人就代表了一個意識,同時由於先前曾經擔負著最重要的指揮重任,她仍然可以指揮蜂群為所欲為!”
“你的意思是說她進化了?”雖然奚靈雁的話有些深了,不過讀過一些戰前書籍的楓睿妍還是能夠勉強明白。
“對她本身而言是進化了,但是對整個蜂群而言卻是退化了,除非這個蜂群能夠重新誕生一名可以充當指揮重任的蜂後。”奚靈雁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這種情況怕是不可能吧?”楓睿妍反問道。
“當然不可能!”這次卻是蜂後搶先回答了楓睿妍。
“本後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討厭的社會意識控製,怎麼可能讓那個社會意識重新蘇醒,爭奪我的控製權。看看我周圍的這些蜂兒多麼的聽話,多麼的愚蠢啊!”蜂後纖細的手指伸出,將一隻血蜂引到自己鮮紅鋒利的指甲上,然後猛然刺穿它的身體任由黑紅略帶刺激性氣味的血液流出。
“看見了嗎?就算我將它們隨便殺死,它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和反抗,仍會死心塌地地效忠我,這樣的手下到哪裏去找?”蜂後此刻笑得很是陰森。
如此人性化的笑容卻讓南天程和奚靈雁心頭一喜,先前蜂後的表情盡管惟妙惟肖,但是隻有其形,始終隻是一張皮而已。剛才笑容已完全得了神髓,非常像人。
既然像人,就有人的優點和弱點,也就有擊破的方法。
“看來她吸收的人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蜂後受了很大的影響!”南天程心中暗道,蜂後能夠突破整體意識的束縛,吸收的人類思維意識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不過多以負麵意識為主。
“這樣,也許我們還有交易的可能!”
“這場比試,我們輸了!”南天程看了眼北難喪,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我不需要其他人來決定我的勝負?”一直在旁邊暗暗休息的北難喪驟聽南天程此言,勃然大怒。
“難喪,你忘了我和奚靈雁除了觀戰之責,還有裁定勝負的權利嗎?”南天程語氣嚴肅起來,他反問道:“何況,以你現在的狀況,你以為你還能抗衡蜂後幾招?”
北難喪麵現激動之色,可南天程說的也是有理,他並不是輸不起的人,思索了會,頗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這場比試北難喪輸了,任憑你處置!”
“哈哈哈……”聽到北難喪的話,蜂後突然揚天大笑起來,笑聲中卻沒有絲毫的欣喜之情,卻盡是悲涼之意。
“任憑我處置?我處置了你又怎樣?我那未出生就被你們害死的孩兒該怎麼辦?你們能償還嗎?”蜂後笑完,指著北難喪和南天程厲聲問道。
兩人盡皆默然,當日之事實在難以說清誰對誰錯,二人守城之責在身,不擊退蜂後又能如何?
可惜,此刻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和一個喪子的母親理論是非常愚蠢的。不管說什麼,你殺死胎兒的事情在她心中已經蓋過了所有的一切。
“沒想到她竟然記了這麼久,看來這次真是難以善後了!”南天程心中暗歎,本以為還能和對方再做什麼交易,可惜看對方目前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的可能。
想到這裏,南天程、奚靈雁開始暗暗戒備。
“蜂後,開出你的條件,要殺要剮隨你便,本將絕對不皺一下眉頭!”北難喪抬起頭來,決絕道。
“殺你?那實在太便宜你了,根本不能遂我之恨!這可是你說的,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蜂後冷笑道,眼中卻閃著陰毒的目光。
“不秒!這蜂後該不會開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要求吧!”奚靈雁心中暗驚,她有種不妙的預感。
而此刻南天程心中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他覺得某種極為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
“我要你……”蜂後目光忽然掠過奚靈雁三人,充滿仇恨地望向了後方的大都城。
“殺掉大都城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