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夏羽音問的這個問題很有意思。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奴婢也是在一個月前才被調到呂修儀身邊的，而且呂修儀很神秘，很多東西都不假人手，她寧願親力親為。”
夏羽音挑眉，和趙清雪對視一眼，然後夏羽音說：“呂修儀從來都沒有一個跟在身邊時間長的奴婢嗎？”
宮女遲疑了一下：“有一個，是一個叫螺黛的宮女，她是從府裏一直跟著呂修儀的幾個侍女之一，不過隻有她一個被留到現在了。”
這就很有意思，所有人都知道跟著呂修儀的侍女絕對不會超過一年，但是卻有這麼一個侍女被留到了現在，是有什麼秘密嗎？
“你恨呂修儀嗎？”夏羽音輕聲說，那個聲音說到別人的心裏，聽在耳朵裏就像是蠱惑一樣。
宮女搖頭：“奴婢不恨呂修儀。”
“因為你膽小，你害怕呂修儀？”理論上講，這個宮女無緣無故被呂修儀處死，她心中無論如何都會有一些怨恨的情緒存在的。
宮女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奴婢，奴婢，奴婢本來就是一個下賤的宮女，被處死也是應該的。”
夏羽音話音有些怪異：“被……處死是應該的？”
“青煙你先帶她下去吧，好好安排不要出什麼紕漏。”
青煙當然聽出了夏羽音說的紕漏是什麼意思，她帶著那個宮女離開。
夏羽音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姐姐，妹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命這麼不值錢了。即使是那是個奴婢，那也是一條人命，結果現在連她自己都不認為自己的命是命，那她還感激青煙救她回來算怎麼回事？”
趙清雪歎了口氣：“不然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善良，對待宮人像是對待自己家人一樣？像呂修儀這樣的隻是擺在了表麵上，實際上有多少這樣的主子沒人知道。”
趙清雪握著夏羽音的手，安撫到：“畢竟他們都是賣了身進來的，如果不是碰到好主子，或者趕上什麼好時候，她們可能就要老死在宮裏。”
夏羽音也歎了口氣：“我其實是想放她們出去生活的，我不想讓她們在宮裏陪著我過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我總怕自己保不住她們。”
夏羽音又說：“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有更好的生的機會卻不爭取，這樣的性格我是不讚同的。”
但是夏羽音聽了這個話或許也能夠理解那個宮女，那個宮女心裏也一定是糾結死了。
存在她骨子裏的奴性是不容易被剔除的，更不會因為青煙救了她一次就改變想法。原本夏羽音還想要利用這件事做些文章，現在看來沒有任何收獲。
“別說別人了，你昨天怎麼氣走了皇上？你可知道皇上這麼一走，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
趙清雪看夏羽音雖然年紀小，但是很穩重，也很聰明，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不會不知道在後宮裏皇寵代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