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有月光。
王宮城牆之下西南角。
在這個偏僻的死角裏麵有一個很小的矮房,這個矮房很是殘破,好像已經被廢棄了一樣。
但是在如此殘破的矮房裏麵,此時居然還坐著一個人。
淡淡的月光之下,隻見此人盤膝坐在地上,整個人雙眼緊閉,好像睡著了一樣,在他的身旁的一張小桌子上平放著一柄長刀。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卓,今天輪到他當值。
今天已是他來到王宮之後的四個月了。
在這個四個月裏麵,他們除了每天必要的技法練習之外,剩下的就是三天一輪的值班了。所謂的值班就是到分布在王宮四角的暗哨裏麵來值日,現在這個小矮房就是他們的暗哨之一。
矮房之上就是高高的宮牆了。
他現在正在修習過騰傳授的調試真氣之法。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矮房之外除了不時刮過的風聲之外,其他什麼響動都沒有,就算有也逃不過他的耳朵。他現在耳朵十分的靈便,外麵就是有枯葉墜地之聲,他也能聽得到。這全是過騰這個功法的功效。
這幾個月下來,他已經能夠掌控體內真氣的走向了,可以說進步不小,而且以前不是暴露出來的真氣,也給他自己給歸於丹田之中。
突然,他感覺到了異動。
林卓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眉頭一皺,外麵有一陣枯葉碎裂的聲音,是踩在葉子上麵發出的聲音。這聲音極其細微,要不是因為他的聽力大增,還真不可能聽到。而對方如此的掩飾自己的腳步之上,一聽就知道來路不正。
這聲音是從自己矮房的上方傳來的,看來是掩過宮牆之上的守衛進來。能如此這般的不讓上麵的那撥人發現就進來了,看來身手不弱,而且聽腳步聲絕對不是一個人。
林卓慢慢的站起身來,一手握在了放在旁邊的長刀之上。長刀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泛著一股青光。
他在等最佳的時機,務求出手必勝。
呼呼的一陣響動,是衣袂聲響,林卓就見在矮房的前麵多了兩個人。
這個矮房因為太過破舊,因此也就沒有窗戶,林卓透出那個大窟窿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外麵發生的一切。相反也正是這個原因,矮房裏麵能看到的地方有限,而林卓也有意隱藏了自己,因此那兩個人也沒有發覺此刻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看到時機已到,林卓當即手腕一抖,整個人就從那個大窟窿裏麵跳了出來,揮刀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一人斬去。
隻見月光之下,一道青光卷向那個人。
那兩個人顯然也沒有想到在這裏麵居然還會跳出人來,都是大吃一驚。那個被林卓長刀斬去的那個人,感到自己身後一股銳風來到,忙的反轉身來一刀迎上。
隻聽得鏘地一聲悶響,雙刀相交,猛地就串起一串火花。那個人被林卓一刀劈的連退了數步,而後才拿樁站穩。
林卓見自己一刀把那人破開喊道:“有刺客!”他喊的聲音極大,在這夜色裏傳出了老遠。跟著就見一刀橫在自己的身前,凝目向這兩個人望去。
這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黑巾裹麵,身材十分健碩,手上緊緊地握著的是一把大刀。
猛地這兩人中一人大吼一聲,操起手裏的大刀攔腰斬向林卓。
林卓見他揮刀站來,也不敢怠慢,手腕一振,一刀下挫正好隔住了那人的大刀。也就在此時另一人騰空而起,伸刀直劈而下,白光閃耀中,一刀已經奔至鄰桌的頭頂。既然這兩人能如此輕易地就潛伏在了王宮之內,顯然不是庸手。
林卓看的仔細,虎吼一聲,猛地身形直進,手中長刀對著下麵的那個人一陣狂劈。那個人見他如此這般的凶猛的刀法,一時隻有揮刀連連格擋。
而上方的那個人,刀劈下去之後,突然眼前就沒有人了。連忙收刀,落地之後就地一滾,伸刀連連劈向林卓的下盤,刀法迅捷,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雪球滾向林卓一樣。
林卓逼退麵前的那個人之後,猛地回轉身來,一刀下挫,直往這個人的後背插去。
才一遞招,一股銳風朝著他的身後襲來,卻是那個剛才被林卓逼退的那個人回過神來了,操刀從後邊朝著他的右臂就砍來。
此時林卓一時陷入了前後夾擊的狀況裏麵,那兩個人都出的都是狠招,情況很是緊急。
要是放在幾個月前的林卓,如果碰到這樣的狠招,隻怕多半已經身死,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林卓所能比的了,他的武功精進了不止一截,在不躲避的情況下破此二招還是有可能的。
隻見他突然將身一旋,旋起一股勁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二人的刀下跳開,而後騰身而起足有丈餘,一刀下劈,劈向那個剛才在自己背後的那個人。
這人大吃一驚,忙不迭的振刀上舉,想擋住林卓那飛劈而下的刀勢。可是此刀林卓是全力劈下,其人就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刀還未下,狂卷而出的勁風已經溢將出來,逼得那人的腦袋上的發絲根根向後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