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所在的小區是離洪康家不遠的紅日小區,步行過去隻需要不到二十分鍾。
洪康帶著奶大力、波比,提著兩瓶酒,一籃子水果,來到紅日小區,敲響了楊靖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骨瘦如柴,大腿還沒洪康胳膊粗的老人,他的聲音中氣十足,頗有一股老當益壯的味道。
“小家夥,你們找誰?”
“請問是楊師傅嗎?我們是來找您學捏糖人的。”
楊靖眼一亮,樂嗬嗬說道:“來來來,快進來,老頭子我跟你好好說道說道怎麼做糖人。”
老人異常好客的將洪康三人領進,隨手將禮品放到一邊。敘說著糖人史上的光輝往事。
“我們這行當,源頭可以追溯道明朝的大官,劉伯溫……”
“楊靖,來客人了啊。”身著居家服的老奶奶進娜,蓮步輕移走了過來,她將一盤子糖人放在桌上,示意洪康隨便吃。
老人不喜道:“婦道人插什麼話,沒見我我正跟孩子們說糖人史上的光輝往事呢嗎?”
老奶奶眼睛一眯,老人頓時扭頭看向洪康,“奶奶讓你們吃你們就跟進吃!看什麼看!”
洪康一翻白眼,怕老婆怕到這種地步的男人,也是少見。
洪康吃了口孫悟空模樣的糖人,味道很讚,比起老洪做的二十七種甜點,甜味更上一層樓,就是口感有些單薄。
想到這,洪康頓時知道糖人為什麼會變成甜品:為了增加口感。
老奶奶進娜端出的一盤子糖人,種類多樣,除了孫悟空、豬八戒,還有關羽、張飛、隋唐好漢、梁山天罡地煞,個個栩栩如生,味道也各不相同。
“來,喝點水。”進娜說道:“糖吃多了容易竄味。”
洪康每吃一個糖人喝一口水,吃了三十多個,愣是沒吃出個重味的。
波比吃著糖人,一雙大眼睛賊亮賊亮,“可以教我做糖人嗎?”
楊靖笑著搖搖頭,“老祖宗規矩,手藝傳男不傳女。”
波比低下頭,顯得很是失落。
洪康看不慣自家小波比被欺負,當下說道:“老爺子,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就教教波比唄。”
老頭的回答很倔,“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改就是不能改。”
得!代溝太嚴重,沒法交流。
洪康翻著白眼,試探性的問道:“那教我行嗎?”
老頭一拍桌子,咋呼道:“你小子說什麼屁話!你要不學我放你進來幹嘛?學,必須得學!”
洪康傻眼,經過後來的相處,他才知道,糖人的手藝到了老人這代,差點斷了傳承。先是他兒子說什麼也不學,後來他孫女想學他又不教。得虧中間穿插了老洪,讓這門手藝有了一部分傳承,但是老洪那個混蛋學到孫悟空的時候,說什麼也不學了,氣得老人差點沒一擀麵棍敲死他。
最氣人的是,擀麵棍敲了下去,棍折了,老洪人屁事沒有,反倒以此為借口把自己逐出師門。
洪康聽著老人訓自己老爹,附和也不是,不附和也不是,異常尷尬。好在老人也隻是說說,沒真往心裏去,讓小洪的尷尬癌不至於發作太久。
“糖人糖人,一個是糖,一個是人,糖指調糖的手法與秘方,人指吹糖、捏糖的技巧。我這一脈,祖上曾入宮為老佛爺捏過糖人,還被聖上賞賜過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