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你在失去一切之後,依然堅守著一座城?
要多長的時間,才能不那麼憂傷?
是隻有金錢才讓人快樂嗎?
是隻有死亡才讓人悲傷嗎?
也許我是不祥的,才會讓身邊人都變得不幸,滿心的悲傷糾纏了我很久,久到物是人非、時過境遷。後來,那個叫方秦漢的男人說過一句話,有種東西東方人叫它緣分,西方人叫它命運。
原本我該笑話他的,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也不嫌矯情,可仔細想想,好像也隻有命運使然這四個字了。
如果有下輩子,你們可還願意記得我?
我是楊七月。
……
我十九歲了,是一名美院的大一學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傳統,上大學後的第一年放假了要回歸母校,去從前的學校走走看看,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雙腳才一落地就被強悍的王媛拖進出租車。
剛坐進車裏艾朝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扶著額頭盯著屏幕,一定是我糾結的表情引發了王媛的好奇心,也不跟司機砍價了,一甩卷發腦袋湊過來,眼睛都發光了,她說,哎呀呀你家小官人找你呢快接啊,瞧你那不情不願的死相,又不是推銷保險的。
我鬱悶的點了接通鍵,艾朝陽年輕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他說,大媳婦兒我就不去機場接你了啊,誰讓你不帶生日禮物給我的啊,有你這麼做媳婦兒的嗎?
我歎口氣,我說,我現在趕著去同學聚會,有事等我回去再說。
艾朝陽還在說話我沒空聽直接掛電話,王媛捧著三千多塊的新包包,她前陣子才做的雙眼皮近看還有點不自然,眨巴著大眼睛說著風涼話,她說,你丫的姐弟戀玩兒的不錯啊,去北京讀書的半年了,才回來就給我現場表演小別勝新婚。
我靠著王媛打瞌睡,艾朝陽很年輕,人如其名,是個明媚燦爛的少年,上個星期是他的十六歲生日,我還在北京上課回不來,這小子居然記仇到現在。
王媛是我中學同學,我們感情還不錯,高中時期忙著學習,基本上不和同學來往,總是獨來獨往的,用現在的詞就是傲嬌了。
到了以前就讀的學校和同學們會麵後直接去了ktv,說是同學,其實除了胖子和王媛我誰也不認識,趁著人多混雜我偷溜了。
而且要時刻麵對同學們複雜的目光這令我很壓抑,他們竊竊私語時偶爾瞥向我時的動作也讓我很不舒服,好吧,我的過去確實很糟糕,簡直不堪回首,以至於每每想起心口都會一陣陣的疼痛。
打車去了七號公園,隨便找了個秋千坐下,公園後麵半山腰上的小洋房就是我暫住的地方,屋裏的艾朝陽應該在打遊戲吧,同樣是十六歲,她是花一樣的少年,而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從十六歲開始的。
那年我十五歲,認識了一個叫林遠帆的男孩。
……
老媽已經第三次打擾我睡覺了,模糊的聽到她叫我起床。
我不理不睬,別吵。老媽真是的,暑假最後一天還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