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醫院特級病房中,一位年逾四十的婦人正守在一個麵如紫金的年輕男子病床前,臉上的淚珠一直就沒停止過。
要是陳寒他們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就是上午算計方曉的那個龍少。
隻是他現在的麵色與之前的意氣風發相比,簡直是有如雲泥之別,任誰一看都會覺得他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安靜的病房中,忽然在門把出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一個衣著西裝領帶,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快步地走了進來。
婦人若有所感,她轉過頭,看到他的瞬間,終於繃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守林,你終於回來了,你要是再遲一天,恐怕你就見不到我們的兒子了。”婦人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入了正坐過來的中年男子的懷中。
中年男子邊拍著婦人的背部安撫著她,邊來到病床前,他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兒子,神色凝重地問道:“醫生有沒有說海濤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醫生都查不出來,隻是檢查說他的五髒六腑都有受損,並且正在急劇地惡化。”婦人絕望地說道。
“堂堂一個省醫院,怎麼就連病因都查不出來?”中年男子怒聲道。
他感到腦袋有點發暈,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晃了晃,嚇得婦人趕緊伸手扶住了他。
看來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有糟糕得多啊。
之前家裏打電話來,隻是說自己的兒子龍海濤得了急症,情況十分嚴重,迫切地需要救治。
發生了這種事情,原本在國外談生意的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就坐飛機回來了。
沒想到現在一了解,才知道所謂的醫生全都束手無策,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死去嗎?
他推開婦人,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拖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就無力地坐在了床邊。
龍守林喃喃地問道:“我記得海濤的身體一直很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病倒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這事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婦人在腦海中整理了下自己所知道的,然後說道:“聽說當時濤兒在店裏的一樓和人發生了爭執,然後其中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就說他看過幾本醫書,斷定濤兒已經病入膏肓了,決計活不過兩天。”
龍守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回頭盯著婦人,肅聲問道:“還有這事?”
“守林,這事是千真萬確的,他說完不到片刻,我們的濤兒就疾病發作了。”
“那個學生呢?”龍守林沉聲問道。
“守林,你該不會是想去找他吧?我看他也是胡說八道,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能夠知道什麼,不過是碰巧罷了。”婦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見多識廣的龍守林已經隱約預感到這事恐怕是與那個神秘的少年脫不了關心了。
這些年他在泰國緬甸和那邊的人做寶石生意的時候,沒少見各種擁有奇特能力的高人,指不定這個少年也是來曆不凡,自己的兒子得罪了他,對方便要給他一個教訓。
想到這裏,他繼續說道:“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婦人傻了傻眼,她對於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怎麼關心,她的眼中隻有自己的兒子,被龍守林這麼一問,就遲疑地說道:“這件事情,店裏的兩個保安應該很清楚。”
龍守林看了看外間的天色,說道:“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還沒下班吧?”
“你在這裏守著,我去了解下情況。”龍守林望著病床上的龍海濤,對婦人溫柔地說著,目光中多少多了些希冀的光華。
說完也不管她疑惑的眼神,就那麼走了出去。
他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帝尊珠寶城,然後在辦公室約談了那兩個保安。
當他詳細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後,便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兩個保安麵麵相覷,都是無知地搖了搖頭,龍守林正在失望時,忽見其中一個保安眼神一亮,便聽他說道:“老板,電話號碼我確實不知道,不過在我們送龍少出去的時候,我好像聽見那個少年在和櫃台上的營業員要微信,說是下次來買珠寶就找她。”
龍守林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說道:“趕緊去把她帶過來。”
其中一個機靈點的保安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龍守林這才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暗自慶幸那個少年到底是年輕,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想搭訕,要不然今天可就真找不到他了。
他現在雖然不敢斷定海濤的病是否與他有關,但是他既然能夠一眼看出他的病情來,怎麼說都不是一般的角色,兒子的病是否能夠好轉起來,說不得還要著落在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