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原本還一片純色碧綠的翡翠鶴雕,頓時變得色澤混雜了起來。
其中最為明顯的,則是在翡翠鶴雕的中心那一塊,一眼望去就知道毫無價值的廢石。
望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玉衡子更是身子一軟,直接躺在了位置之上。
“怎麼會這樣?”
“真是不敢相信啊?”
“之前那塊那麼好看的翡翠鶴雕去哪裏了?它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陳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雲裳也是無比好奇,她上前兩步,來到陳寒身邊驚訝地出聲問道。
“很簡單啊。”陳寒溫柔地凝望了趙雲裳一眼,然後才解說道:“其實很簡單,製造這個翡翠鶴雕的人利用了光學的原理,在這塊翡翠鶴雕表麵覆蓋的一層帝王綠的基礎上,偽造出了之前的樣子,現在則是偽裝消除,自然也就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
“那這個值多少錢?”有事不關己之人,打趣般地問道。
陳寒想了想,說道:“在這方麵我確實不大專業,我想幾萬十萬還是有的。”
幾萬十萬?
這點錢拿來有什麼用?
陳寒的報價實在是讓這塊石頭的價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眾人一時間都有種如醉迷夢的感覺。
玉衡子知道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之後,才尷尬地笑著說道:“抱歉了諸位,是老夫眼花了,竟然將這件贗品當做了寶貝。”
說完之後,他又對著陳寒鞠了一躬,大讚道:“老夫是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道真人在此,實在是慚愧。”
陳寒聽他言語之間,很輕易地就這件事情上脫出身來。
他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世上哪有如此容易之事,他淡淡一笑,對著玉衡子說道:“孔夫子有雲,人孰無過?要真是大師的失誤,倒是我要對冒犯了大師說聲抱歉。”
陳寒話鋒一轉,隨即冷聲道:“但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嗎?”
他現在算是有點明白,這個會場為何會如此布置了。
按說一般的會場,那鑒定師們肯定都是集中到一起的,這樣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寶器,還可以互相商量。
現在看來,一定是這個老頭因為心中有鬼,他不過是為了自己造假賣家的行當不被同行發現,所以才設計出這個“與眾不同”的會場出來的。
陳寒也吃不準他在自己來到之前,用這種方法釣過多少魚了。
現在他也沒興趣知道,他看玉衡子眼珠子不時地亂轉一下,顯然是在思考著對策,陳寒可沒多少功夫和他磨,他直接就問道:“這東西難道不是你用重金托某個人打造出來,然後再用這個青年和你合作,共同來釣對這件東西感興趣的大魚的嗎?”
陳寒問話的方式如此犀利和直接,玉衡子頓感有點招架不來,他慌忙否認道:“老夫承認自己學藝不精,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否認老夫的人品。”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則是在想,到底事情的那個一個環節出問題了呢?
難道老馮哪裏?
不過也應該啊,雕刻的錢,他可是一分都沒有少他的,況且也算合作了那麼多次了,他應該還不至於這樣就來挖他的老底吧?
玉衡子心中想起這個名字,然後很自然地就勾勒出一副立體的畫麵來。
對於畫麵的內容,陳寒說不出是哪裏,隻是覺得熟悉,畢竟全國的各大城市都是一個模子,看哪裏都像。
不過分辨不出來也無傷大雅,他對此也沒什麼興趣。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陳寒歎了口氣,“老是跟你說吧,你的這種詐騙行為也不是一兩次了,上麵早就注意到你了。就在你來這裏之前,我們已經找老馮了解過情況了,所以你們還是死心吧。”
以玉衡子的老謀深算,麵對著陳寒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全麵敗下陣來。
他一下子癱坐在位置,有點不明白明明今天之前還風光萬裏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陳寒見玉衡子已經被徹底問倒了,也就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了,他看著他白發蒼蒼的樣子,忽然說了一句:“你說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聚集這麼多的錢財和寶貝有什麼用?難道它們還能夠跟著你進棺材不成?”
“哎,真是可悲啊,一個老人還不如一個小孩子對於人生想得通透。”或許是同為老人,王境忍不住出聲說了這麼一句。
狗屁的人生!
陳寒心中不屑地想著,他可不是為了開解玉衡子才這麼說的,而是為了試探他是否如同他徒弟那般,也藏起來幾件法器。
結果顯然是令他大失所望。
在玉衡子的腦海中,被陳寒的話題倒是勾起了他心中的幾件寶貝,隻看外形,雖然名貴非常,但是陳寒卻知道並不是什麼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