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仇恨的力量(1 / 3)

江湖上有很多名門正派倒了,同時也建立起不少的門派,在起伏不定期間,殺人滅口也不過像繁花秋葉那般平常不過了。在江湖上跑得快的人不是吃虧的人,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實際上,輕功好的人也是最容易死的人。

方浩像以前一樣的沉默、憂鬱,看他的神情,像無情的暮色一樣,讓路人感傷不已。他正走進黑黝黝的叢林裏,實在是暮色了,要不然他會歇一程多看一下木鈴山的風景的,說是看風景還不如冷下心來靜靜大哭一場。

他本來是該忘記過去的,回到了現實的人了。哎,自己的病況自己清楚,能活一天就很不容易了,還被別人侮辱。範古就當著他父親和弟弟的麵激怒和辱罵;鑽心的苦痛,也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情。

再俊朗的人沒有眼睛是最可悲的,再好的武功失去了腿更是可悲的。

方浩偶有拳頭緊握,腦裏常有那憤怒的畫麵……

他在木鈴山廟裏睡了三晝夜了,若不是為了心底的秘密,誰又能忍受春寒之苦呢?紅螞蟻搬家也就算了,還要和躲雨人同住,這是哪門來的道理嘛,螞蟻不見怪,可紅螞蟻不得不讓人膽怯提防了,它小時可以滿地爬,還可以報成一團,也能叮咬人;長大後就像紅蜂那樣,可在天上飛,最奇怪的是細小的紅螞蟻沒有叮他,反而很親近似得。也不知何時,地麵的鬆葉上排出三條螞蟥形狀的圖案,正是紅螞蟻聚集。

他看著有趣的圖案,左思右想覺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告訴自己:活為明天?死為錢財?自我強大?那虛有虛無的道理。哎,他索性的不想了……

晨曦,斜陽透過鬆葉照在他的臉上,宛如母親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孩子。方浩他並無喜悅,隻是沉默少了許多。

都說酒能解千愁,可有了它也能結仇。

方浩現在很饑渴,喉嚨吞得咕咕地響。他更想大醉一場。

簡單點說,他就是想把現實中痛苦裝進夢裏,讓一切真的過去。

一個斷腿的中年人士,身穿黑色的長袍,右腳像是得了鮮為人知的怪病。他把叢林翻得白晃晃的,遠遠看去,就像天上的雲彩在滾動著。此時,後麵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嘀嘀咕咕喊到:“爹、爹……你等等我啊,我走不動了,累死我了。”他同樣身穿黑色長袍,隻是寶劍沒有他父親的劍長而已。

“沒良心的,老子腿不好使都能走,你怎麼走不動了,被鬼抓了?”中年人士頭也不回怒罵道。中年人看著廟裏快要餓死的人,故而飲酒為樂。

“武功再高沒有腿又有多強大呢?再好看的姑娘臉上有疤痕,又能美到哪裏去呢?”方浩也學會了打擊別人來強大自己的道理,他略有得意。

“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侮辱我……我是二十年前的湘川箭手餘川龍,昔日蒙古騎士。”

今有緣,陪我喝酒吧,如何?

管你是誰呢,不陪你喝酒就是不陪你喝酒,你老不死奈何得了?事實並不是方浩心裏想的那麼簡單。

看不起老人家還是怕酒裏有毒?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侮辱老夫還沒有找你算賬呢?餘川龍越想越氣,肚子裏一團火燃燒著。

“你不陪我可以啊,你有本事就走啊,就算你能走恐怕也是橫著走!”餘川龍笑得甚是得意。

方浩一劍刺來,餘川龍騰空而起,在空中轉了一圈,與此同時,他已拔劍;橫劍招架方浩“木鑽地”那一劍,餘川龍往右一閃,立馬一個掃堂腿,方浩像鋸斷雙腿似得,餘川龍喝了一口酒,瞬間,對著方浩的嘴猛灌。

被兩人擊起的塵土,濃煙未去。倘若他人看見,還以為他們是在唱戲呢。

“兒子,這小子挺會喝酒的嘛,你看,你看……一滴都沒有浪費!”餘川龍回頭像餘飛道。

方浩還躺在地上,看上去,他就像睡在自己的床上暖和、舒適。待他拔地而起,像是被老鼠驚醒的小貓那般機靈。

不花錢的酒怎麼能浪費呢?餘川龍剛才的酒,江湖人都喜歡喝,十年女兒紅誰不愛?

“前輩,在下今天陪你喝酒,而且不喝你的酒,你看如何……”方浩從地理挖出一壇酒來,酒壇子上還有泥土,一看就埋了很多年。

“香不香?這酒在中原是沒有的,唯獨在貴州高原才有……想喝酒可以啊,把你兒子叫過來!”方浩捏開土蓋子,就喝了起來。

方浩越是對自己敵意的人就越在意,當然,他並非都要去宰他們兩刀。

他還不到十三歲呀,不能喝酒啊?自己的右腿都不顧,怎麼以年齡為由呢?大人多喝點,小人少喝點。方浩最明白這個道理。

餘川龍嚐了嚐,怎麼也不見得是女兒紅、竹葉青、燒刀子那種酒,捂壇尋思。

“前輩,你覺得我酒不好喝的話,不妨直說”方浩大氣慷慨道。

“不……不是,不是……居然我嚐不出是什麼酒,見愧,見愧……”

跟你說嘛,這是貴州高原一種奇特的酒,所謂‘包穀燒’啊,就是用純玉米釀造的上等好酒;本地人總覺得大米釀的酒沒有玉米釀的酒口感好。這包穀燒啊,甘甜香酥,飲後,夢裏餘香,好比女人的胭脂粉,紅唇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