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你不殺我,我們喝酒吧!鬆脂全然馨香,怎麼也比不上貴州高原的包穀燒啊!”秦朝一向不喜歡記仇的人,哪裏在乎之前嘴裏的鬆脂。不記仇並不是無仇之人,隻是他的俗氣掩飾了仇恨。
“你為何哭呢?若是愛一個人應該笑才是,若是痛苦應該醉才是……”秦朝不明白方浩大雪天在野林裏獨自狂飲,流淚。
“既然不是開心事,還不如喝酒好!一千多日日夜夜我都想醉,可我怎麼也喝不醉,就算醉了心裏比之前還明白!”方浩苦著眉頭,道。
“哈哈,隻要你跟我喝,不醉是很難的事情,除非你會憑空消失!哈哈……”秦朝道。
“你太了解我了,為何他們不叫我‘冰公子’呢?你笑起來像個姑娘,並非如冰如雪!”方浩不停地給秦朝倒酒。
“好劍是不管用的,何況是名字、綽號,就像美女迎娶家門後從不下廚,你還覺得她美嗎?”秦朝大笑道。方浩點頭為謝,一是秦朝的坦白,二是他的爽快,在兄弟麵前喝酒就不能拒絕,敬之飲之。
“我們喝了多久啊?這些雪都化的差不多了!唉,糟了……”秦朝大叫起來。
“三天三夜,喝了七十二壇包穀燒,不,是七十五壇,還有三壇開了沒有喝!”方浩滿意道,這幾年來這回醉得最滿意。方浩抱著酒壇,被秦朝勸住,意思留給他自己慢慢喝。
酒的確能夠給武林中人消愁解恨。可秦朝臉色變味了,三天三夜?她們會不會餓死呢,她們是否懇留下來?秦朝差點跳了起來。
“鄭玄燕,青淩幫幫主鄭轉州的大女兒,既然你喜歡她,我會幫你到底的!時間不早了,一下天又要黑了,我走了;不過,你要自信哦!”秦朝抄起地上的鬆脂,揚長而去。一團黑影隻能給方浩帶來留念,和兄弟的情義。
“秦兄,不要,不要……她快要嫁人了!我不想擾亂她們的姻緣!不勞你了!”方浩對遠去的黑影大聲道。
“嫁人?你這兄弟太不可愛了?怎麼不告訴我鄭姑娘嫁給誰!讓我給你消愁解恨又不是不能做的事情?哼,下次喝酒再跟你論個半斤八兩不是!”秦朝大聲回道也不知道方浩聽見沒有,反正他是回應了。秦朝在鬆葉上空繞來繞去,瀟灑極了,他最不喜歡開心的時候被傷心之事所破壞。鬆葉僅有的雪點,就像待嫁的新娘發髻上的彩妝,在黃昏與暮色之際,美得魂飛體移。
“我是給主人請安的!蠟燭雖貴,鬆脂卻不花錢!”他擋住了秦朝的去路,應要拜他為師。原來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孩子,看上去十八歲,可身材像十歲的孩子。秦朝記得見過又好像沒有見過,雖然天黑,但見鬼不會在木鈴山的,木錢山墳地很少,再說,他一直不認可鬼吧存在性。
“你是誰?你……我好像見過,”秦朝退群了兩步,仿佛害怕是的。
“師傅,你肯收我為徒?我雖然矮小,我不給你惹麻煩的,因為我比你還跑得快!我隻想做你的徒弟!師傅……”
“誰讓你來的?我好像沒有收徒啊!”秦朝鬱悶道。
“拜你為師不是我的意思,是痛苦的人跟我說的!”小男孩道。
“嗬嗬……痛苦的人很多,長不高的是痛苦的人,斷腿的是痛苦的人,無父母的是痛苦的人,被武林人無辜一刀砍下腦袋,給親人留下疤痕也是痛苦的人!不知是哪種痛苦……”秦朝腦裏不停地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