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三個星期,容澤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無一例外,每天晚上都會是顧藍在這裏陪他。
這件事好像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隻要是容少來,必定是所有女孩兒們都不會過來了,這裏唯一的位置就是留給顧藍的。
每天都是這樣,晚上的時候容澤直接過來,也不要顧藍喝酒,就坐在他身邊陪他就好,很多次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喝得爛醉,卻是讓司機先送她回家。
有時候她也在想,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呢?他真的是喜歡她嗎?可是為什麼呢?像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對他也是冷淡的不行,自己究竟有什麼好,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人會愛她的吧?
對於愛情這件事,她很久以前就體會到有多令人傷心了。家裏剛出事的時候,在一起了三年的男朋友說好了要陪她一起共同麵對。
可是一旦知道她的家裏欠下的那些債,漸漸地他開始望而卻步了,後來的某一天,他冷靜的對她說:“藍藍,我想了很久,這件事我還是承擔不起,我們家不像你們家那麼闊,我不想成為父母的負擔……”
在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已經失去了全世界。
時間一晃到了現在,身邊終於有了一個對她好像很好很專一的人,可是她卻已經不敢輕易相信了。
到了現在已經不敢輕易付出真心,真心是什麼,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在這逢場作戲的夜場裏待多了,她已經分不清真假,索性全都拋開好了。
他要她陪他喝酒,那她就靜靜地陪著他喝酒好了,看到他喝醉的樣子,竟然也傻得可愛,就像個小孩子似的表露真心。
晚上,顧藍下班回到家裏,母親依舊在看電視,一張被生活熬得蠟黃的臉被電視機的白色反光映得陰森森的,父親好像又喝多了,在房間裏打呼嚕打得震天響。
她皺了皺眉頭,換下高跟鞋準備回房間卸妝。
“顧藍,你有錢嗎?”正在她經過客廳的時候,林清問道。
“還有一點……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母親像是突然的爆發幾乎嚇了顧藍一大跳。
“我還能幹什麼?家裏的柴米油鹽不要錢嗎?你外婆的營養費不要錢嗎?還有你那個沒用的老爸!破產之後就像個廢物一樣!我現在還能靠誰?還不是隻能靠你了!”
“媽……其實你不用說這麼多的,要多少?”
顧藍軟糯的話好像並沒有讓林清的心情稍微好一點,她繼續不依不饒:“怎麼?!我跟你說不了話了是不是,我是不是在這個家就像個死人一樣了?跟你爸說不到兩句他就要逃,現在跟你說話你也不耐煩了是不是!”
“沒有……”
“你要去做那種事,我都已經忍了,我們家是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聽著母親歇斯底裏的哭訴,顧藍隻覺得自己好像要瘋了一樣,在這個家裏好像就沒有一天可以安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