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相相有一瞬間是失神的。
“你……你是誰?我又是在哪?”
餘相相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初中生在講話,而二十歲的她原本就生了一張卡哇伊的娃娃臉,配上這種音調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她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
原望麵無表情的回答:“我們在做任務的途中聽到你從小溪裏尖叫的往外跑,後來就發現你暈倒了,這裏是醫院。”
原望用很簡單的一句話概括完全程。
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是緊緊地看著餘相相的。
餘相相眨了眨眼睛,仿若想到了什麼。
哦……
她那時候正打算去小溪邊洗澡,結果衣服剛剛解開幾個扣,突然發現整個河水顏色不太對勁,順著方向一看發現那邊有人在打架,她以為遇到了黑bang幫火拚……
但是,看這男人的衣服。。。
餘相相問:“你是軍人麼?”
“對。”
“哦。”
餘相相點了點頭,卻隻回了一個哦。
原望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這麼無聊隻會回哦的女人。
不過,他馬上就要回西西裏報道了。
任務完成,黑鷹集團的首腦被當場活著擒獲,包括他的兩名得力手下,這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必須得盡快押送黑鷹回西西裏,否則還不知道路上會怎樣節外生枝。
鷹眸望著餘相相的臉,卻非常陰冷:“你家住在哪?或者你把你家人的聯係方式留下來,我找到你的家人就要回去了。”
或許是因為軍校出來的關係,原望的責任感很強。
然而,他沒想到他在提到這句話的時候,餘相相卻突然變得很哀落。
她低著個小腦袋,沉默著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
原望有些微微的不耐煩。
他垂首看了一眼手表,他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後,就要去趕飛機回去了。
就在原望忍耐度快到極限的時候,忽然聽到床上的那個小丫頭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道:“我沒有家人。”
原望的眼眸微微一涼:“什麼?”
“我沒有家人,你不用費心去聯絡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早就在五年前死光了。”
這時餘相相已經抬起頭來直視著原望了。
但是讓原望很難以想象的是她竟然現在是微笑著跟他說出這句話來的。
而且,她的笑容很澄澈很溫暖,就像是冬日裏透過層層陰霾的一束陽光,照射在人的臉上暖洋洋的。
原望有一瞬失神了。
但他極快反應過來,覺得自己這反應實在是太丟人,他咳了一聲,聲音故意偽裝的很冰冷的道:“那你有沒有朋友?醫生說必須得讓你的親屬來一趟醫院。”
餘相相果斷搖頭。
原望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的人?
雖然他個性冷酷,但是並不代表對這世間的七qing情六yu欲一無所獲。
但是看著餘相相好像並不想多說什麼的樣子,他也懶得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時間真的不夠了。
原望道:“我馬上就要走了,醫藥費我已經幫你墊付過了。”
說完原望轉身就欲走,可身後卻傳來了女生挽留的聲音。
“啊你等等!我問一下,你是哪的人,叫什麼?”
“嗯?”
“你別誤會,我隻是想把這醫藥費到時候還給你!”
原望眉頭微微一皺,如果依照他的個性是決計不會回答她這些話的,畢竟他的身份是應該對陌生人保密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瞬間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挺可憐的,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於是,他隨口說了一句:“西西裏,原望。”
說完這句話,原望就立即離開醫院趕飛機去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或許就是今日的一句話,令他之後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三個月後。
“望望,我這邊有點事忙,你跟阿馨先去餐廳,我怕你幹媽她們等急了。”
房間內,安眠渾身酸軟的躺在床上,原戰則要把她抱起來,卻被安眠用腳抵在床尾那邊。
嗷嗷,她不敢讓原戰再碰她了!
每次都這樣,昨天不就是她穿了一件宋箏給她從R國帶回來的衣服麼……想想那男人晚上看到她的神情幾乎就像是幾百年沒吃到肉的老虎似得,眼神都綠了。
現在安眠好後悔啊,與此同時,也好恨宋箏!
幹什麼給她這種東西!
簡直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