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月冷非到了。\"在一陣沉默之後,收拾好東西的小調皮回到房間,微微俯身,說道。\"是否讓他現在就進來?\"
\"嗯,\"冷心清眸淡掃,看了一眼劉亦瑤,無視其臉色的蒼白與難堪,以及眼眸中哀求,微微抬手,示意小調皮讓其進屋。
冷心的話,讓劉亦瑤心中最後一點堅守也成了笑話。想當初,她的閨房繡樓,除了自己的夫君外,何曾有陌生的男人進入過?可今日,自己如斯狼狽,亦是如斯的衣衫不整,卻是不得不讓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來,若是傳揚了出去,怕是為保清白,她隻有以死明誌了!
似是看出劉亦瑤的意圖,冷心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便打消了她的念頭。\"你心中有恨,想要報仇,想要報仇的話,可不是隨便想想就可以做到的。如果連這麼點小小的屈辱都無法忍受,那麼,你眼眸中的執著隻不過是一則笑話!隻會讓我後悔救了你,還不如趁早殺了你,省得你以後出去丟人現眼!\"
\"我......\"劉亦瑤有些委屈,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身為女子,堅守自己的貞潔與聲譽,難道也錯了嗎?
收回自己略有些冷然的目光,冷心的眼神恢複了原本的平淡,說道:\"我說過,我隻縱容你今日,過了今日,我不會再縱容你分毫。有錯,應懲,做對了,卻沒有賞,因為這是你身為寵物的職責。\"
\"是,主人。\"身份的巨大差異,尊卑的懸殊,很難有人可以在頃刻之間便調整好心態,明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冷心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會給劉亦瑤一天的時間來緬懷過去,正如她所說,過後,她便不會再這般仁慈,這般的縱容於她了。她救的人是要值得她去救,去費心神的,而不是廢物,她的人,哪怕隻是寵物,出了去,也是他人所要仰望與羨慕的。若是失去了這份讓她心動的價值,她不介意親手取了其性命,就當做當日不曾救過。
\"心兒......\"伴隨著一個清雅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的男聲響起,一道白色的清影出現在門口,清冷的氣質,淡雅的容顏,讓人頓時眼前一亮。
那是一張有著與寧峰同樣出色相貌的臉,隻不過,他的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為他平添了幾分病態的美感與柔弱。長長的睫毛下,如夜空一般黑暗的眼眸流光溢彩,晶瑩而剔透,哪怕是世間最珍貴、最無價的寶石也無法與之媲美。如瀑布的黑發僅僅以一條白色的絲帶係住,隨意而瀟灑。他就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讓人輕易地把他劃入無害之人。
他與寧峰是兩種看似相同,卻又截然不同的極端,同樣的俊美非凡,卻是一清雅,一妖媚,同樣是無法簡單的用言語便能做出比較的。
他就那樣隨意的站著,便已是一副讓人無法移開雙眼的美麗畫卷。
好美......劉亦瑤從不知世上竟有這般美如謫仙的男人!也不知世上何時多了這般多氣質不凡、相貌絕倫的人來!眼前的男人,讓人自慚形穢,更讓身為女人的她羞愧!竟不如一個男人來得美貌!
她以為,自己的夫君乃是世上少有的男兒,卻不想,今日所見,皆不遜色於自己的夫君,不,或許在風華氣度上,還遠遠勝過自己的夫君!此時,她才明白,曾經的自己,見識是多麼的淺薄,隻是一眼,便決定了自己的終身,才最終導致了自己今日的下場。說到底,這一切皆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需要多久?\"冷心神色如常,依然淡雅如故。她輕輕頷首,示意小調皮退下後,看向月冷非問道。
她的話雖然很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月冷非卻很容易便知曉其話中的含義。他抬起左手,屈指輕彈,一道金光從他的指縫中射出,直朝劉亦瑤而去。
\"啊......\"劉亦瑤輕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手腕一緊,一道金絲已然緊緊地纏住了她的手腕。還沒等她開口說話,片刻之間,金絲便如來時一般,瞬間被其主人收回手中,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無法看清。
\"八日前她小產,從她的脈象來看,她是被人強行灌下的墮胎藥,否則,用藥絕不會這般凶猛,毫不顧忌自身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以至於傷了根本,此為一傷;小產後,本應臥床休息,可她卻在被人強行灌下紅花後,跑到大雪中,寒氣入體,更是傷上加傷;\"月冷非淡淡地說道:\"再接著,她又受到了驚嚇,傷了心神......\"
\"你需要多久?\"似是對於月冷非的醫術很是信任,冷心依然是剛才的那句話。
\"一個月。\"月冷非的神情很是淡然,唯有在看向冷心的時候,淡漠的眼神中才會偶爾閃過一抹柔情,卻也是快得讓人幾乎無法捕捉。\"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可以讓她完全恢複如初,不再有其他任何的隱患存在。\"換做其他人,能夠為其吊命兩年,都算是醫術斐然的了,更別說是讓其恢複健康了。
\"一個月嘛?\"略沉吟了一下,冷心頷首應道:\"好,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要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冷心自身的醫術雖然無法與月冷非相提並論,可也稱得上是一等一的,她自然很清楚,以劉亦瑤如今被傷了底子、命懸一線的身體,換做其他人,別說是一個月了,就算是一年,也不敢保證能夠把她的身體調理好,讓其恢複如初,不留任何的隱患,敢打下如此包票之人,也唯有月冷非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