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好,照在碧波粼粼的燕子溪上,反射出銀子般的光芒,然後不時的幻化出彩虹一樣的五彩顏色,十分的美麗,一派煙波浩蕩的飄渺美景。
四周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隻有溪水淙淙的聲音,偶爾飛過一隻禿鷹,在曠野中發出一聲嘶鳴,兩隻尖利的眼睛仔細的搜索著地麵,忽然猛的俯衝下來,衝入一亂石堆中,然後身子又倏然騰空你,在他的利爪之下,一隻灰色的野兔正在扭動著肥壯的身子。
劉亦瑤和沉香沿著燕子溪的岸邊,緩緩的走著,溪麵上吹來的冷風,讓人有一種凜冽的感覺,兩個人都不自覺的裹緊了身子,沉香畢竟功力弱一些,早已經從隨身的包裹裏麵拿出一件棉衣裹上了。
劉亦瑤倒是不冷,但是這一派清冷的景象卻讓她心裏隱隱的生出一些寒意來,想到等會兒就要見到寧峰,雖然他已經不認識了自己,但是現在的他卻又一次愛上了自己,那麼她和他之間是不是這一世的緣分再一次注定?
隻是這一次,她的心裏忽然有些不安。
因為她知道了他的身份,當她第一次在突厥的王宮中見到寧峰,她的心裏就已經隱隱又了猜疑,對於他的身份,有了一些聯想,而後來果然證明了她當時的聯想是對的,寧峰果然是突厥人。
而當真相破開之後,她卻忽然發現,其實她一直都在懷疑寧峰的身份,隻因為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眸並不是尋常人的黑色,而是一種帶著棕黃的顏色,竟然在一霎那之間變幻不定,讓人不自覺的有一種想要探究的欲望。
她知道自己的不安不是來自於寧峰是不是愛自己,而是不知道寧峰的未來,雖然當初的突厥王宮中,隻不過逗留短短的幾日,但是她卻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預感,突厥的王位似乎突厥王已經情有所鍾,那麼會不會是寧峰?
如果是他,那麼她又該如何自處?難道要跟著他做一個突厥的王後?可是,她卻早已經厭倦了宮廷王府的豪門生活,她現在想要的隻不過是一間草房,兩個人的相愛而已。
越走向兩個人約好的地方,劉亦瑤的心境就越是複雜,她不由停下了腳步,轉過臉去看著那似乎平靜但實則暗流湧動的溪麵。
看見她停下了腳步,沉香也停住了腳,跟著她一起看向了溪麵。
這個地方叫做風陵渡,由於是年下,所以渡口早已經停了擺渡。而燕子溪的溪麵到了這裏比較寬闊起來,水麵平整如同一麵鏡子,據說風陵渡這裏的水比較深,而且暗流也少,所以很多年以來這裏一直是一個渡口。
劉亦瑤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扔進了水裏,她隻是那麼隨手的一扔,那樹枝已經飛到了水麵正中間的地方,隻覺得那樹枝落在水麵上,往前漂了不到兩米遠,就忽然沒入水中不見,倒仿佛有人在下麵拉著的一般,看來那個地方下麵倒是個暗流所在。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與寧峰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劉亦瑤的心思不近更加焦慮起來,她帶著沉香百無聊賴的又往下麵走了一程,估摸著快要到兩個人約定的地方了,這才腳步再次放慢。
\"小姐,你看。\"
遠遠的隻見一襲紅衣豔麗如同雪地裏麵盛開的一朵紅蓮,那紅色的衣角被風吹起,雖然離開得遠,但是卻讓人不由自主耳邊隱隱約約有烈烈的響聲。
柔和的簫音,如同春天百花盛開,又如同夏季清荷滿塘,更好比這冬日雪花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