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麵的馬蹄聲,一座小木屋的門忽然開了,一個身著鵝黃衫子的漂亮女孩子從裏麵撲出:\"小姐,寧公子,你們回來了。\"
她的身旁是一名英俊逼人的男子,那男子卻竟然是玄衣!
劉亦瑤和寧峰互相驚訝的對視了一眼,明明是女子的玄衣卻如何是一位男子?
\"小姐,這是玄衣姐姐孿生弟弟,叫做玄冥。現在是奴婢的,奴婢的......相公。\"
沉香一臉的羞澀,一雙眼睛悄悄的看向身旁那酷似玄衣的男子玄冥,玄冥也正含情脈脈的看向她,兩個人竟然是男歡女愛意濃情真。
\"小姐,寧公子,奴婢兩人等你們已經好久了,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可是你們還不回來。\"
沉香收斂了臉上的羞澀,興奮的喊叫起來,撲過來拉住了劉亦瑤的馬韁繩,而玄冥拉住了寧峰的。
兩個人抬腿跳下馬背。
劉亦瑤一臉茫然的看向沉香:\"沉香,你準備好什麼了?不過從此以後,不要在奴婢奴婢的喊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姐妹,喊我瑤姐姐就可以了。\"
\"是,瑤姐姐。\"
沉香和玄冥兩個人把馬匹給栓到了旁邊的兩根拴馬莊上,然後歡天喜地的領著劉亦瑤和寧峰走進另一座精致木屋中。
一進木屋,劉亦瑤和寧峰都不禁愣住了。
隻見那屋子中喜字高懸,兩根手腕般粗壯的紅燭,正等待著被人點燃,紅色的錦帳,簇新的裝扮,竟然是一間新房。
\"沉香,原來,原來......\"
劉亦瑤興奮地一臉是淚,看著沉香,幾近哽咽。
精致的木屋中傳出沉香和玄冥高聲的呼喊:
\"一拜天--\"
\"二拜地--\"
\"夫妻對拜--\"
番外
\"娘親,您看我畫的好看麼?\"一個肉團子抱著蕩在秋千上的人的大腿不撒手,頗為撒嬌的說道。
小人的團團瓷白的團團臉上帶著兩個酒窩,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樣耀眼,鼻尖和嘴唇泛著晶瑩的光澤,兩邊梳著兩個小發髻,迎著陽光,仰著笑臉,像是小精靈一樣不真實。
女子撫摸著她的頭發,柔柔軟軟的,寵溺的點了她的鼻子一下,明明已經五歲了,卻比不過四歲的孩子個子大。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也不容易長身體呢?!
她把那幅畫拿在手中,是自己坐在秋千上淺眯著眼睛的樣子,風華絕代,雖然不是惟妙惟肖,但也絕不是眼前這個鬼精靈畫得出的。
果不其然,又一個小身影追了過來,口中大聲叫嚷著,\"寧宛初,你這個臭丫頭,竟然敢偷我畫給娘親的畫!\"
跑來的小人與小精靈有幾分相似,卻多了男孩子的執拗,簡直就是俊俏的不像話。
\"娘親,您看,哥哥總是這樣的欺負我,這還是在娘親的麵前呢!若不再的時候--\"說著,用不及小包子大的小手揉了兩下眼睛,仰著頭,淚光點點,這樣的小,這樣的會賣萌。
\"淩宇,你不能欺負妹妹。\"說完這話,女子簡直就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明明就是丫頭欺負哥哥的,她怎麼能一見了那裝可憐的目光就妥協了呢?!不禁扶起額頭。
\"淩宇,你娘親不幫著你,爹爹幫著,來爹爹抱著。\"不遠處,一個披著一身光華的男子張開了臂膀,嘴角掛笑,妖孽的臉龐帶著些許的疲憊,卻掩蓋不住那世上少有的俊朗。
小男孩轉身就急速的奔了過去,一個跳躍,就像是八爪魚一樣攀在了妖孽男子的身上,小臉蹭著男子的胸膛。
小精靈見如此,先是露出不屑的目光,終究還是抱歉的看了一眼秋千上的女子,也飛奔向了男子的懷抱,在美男的臉上左親親,右親親。
兩個肉包子不停的問著話,手腳也不老實,在男子的懷抱中摧殘著對方。
\"爹爹,想死你了--\"
\"爹爹,你不在的時候淩宇總是欺負我--\"
\"是你欺負我--\"
\"爹爹,你有沒有帶好東西回來?\"
\"爹爹,外麵是什麼樣的?我什麼時候能見見?\"
男子淺笑著,目光落在了遠處女子的身上,溫柔、寵溺,還有濃濃的思念。
\"瑤兒,我回來了!\"
秋千上的女子起身,腹部微微的突起,卻不影響她走路的風姿,在男子詫異的目光中走到了他的身邊,那樣的笑,讓人的心神蕩漾,恨不得就這樣的抱在懷中。
\"你的肚子?\"
\"你回來了!孩子已經四個月了!\"他走了三個月,孩子就已經這樣大了。
男子放下懷中的兩個孩子,激動的抱著女子旋轉起來,女子嬌笑著,散在風中,化成了美妙的樂章。
\"快放手,別壓到我的肚子。\"女子抗議道,這才被溫柔的放在了地上。
\"峰,我想你。\"女子看著對方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男子猛地把女子抱在懷中,不理會在一旁觀看的兩個小肉包子。
這樣和諧溫馨的畫麵就是劉亦瑤離開皇城後的生活,平淡、溫馨、幸福,往往是一個女人追其一生而得不到的東西,她何其有幸的都得到了。
寧峰這次遠去三個月,辦了許多的事,給楚凜、楚傲天帶去了遲到的禮物。去了一趟嶽父嶽母的老家,帶去了劉亦瑤現在生活的狀況的消息。
這期間,他人在外卻心心念念都是劉亦瑤的身影,現在見到了,一顆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劉亦瑤知道了現在她的父母都過得很好就放心了,知道父親已經原諒了自己,她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之所以她沒有親自去,是因為她還不敢,沒有勇氣,等著她肚子中的小家夥出生後,她一定要帶著三個孩子回去一趟。
\"娘親--\"地上的兩個小家夥異口同聲,頗帶怨氣的喊道。
抱在一起的兩人分開,頗為無奈的牽著兩人的小手,抬步子向著竹屋走去。
\"你們晚上想吃什麼?\"劉亦瑤笑著問道,她真的很開心。
\"娘親做?\"兩個小包子似乎很是不信。
\"當然不是,你們的爹爹不是已經回來了麼?!\"
一陣嬉鬧聲,回蕩在竹林中,久久不散。
番外篇 無塵
塞外,芳草萋萋的草原上,一個男子飄然的站在溪水邊上,幻幻的摘下了臉上的銀色麵具,一張與日月爭輝的麵容展現了出來,那是任何人,無論男女見過都會嫉妒的麵容,似乎不是人間的,更像是一塵不染的仙人一樣。
無塵看著溪水中倒影的自己,仿佛看見了一雙女子的,似笑非笑的眸子,心,又猛的抽痛了,他捂著胸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飄忽了起來。
他想起了從前,很遠的從前。
小時候,身邊的孩子總是恐懼的看著他,避之不及,因為他是婉容的兒子,而婉容是人人敬畏的血門之主。雖是花一樣的美豔的女子,眸子中卻帶著魔鬼一樣的狠戾,即便是笑著,也是濃濃的化散不開。
他不屑於那些同齡的孩子說話,而是專注於武學之中,希望這樣就能得到母親的關注,能夠得到她的誇獎,而不是每日無盡的責罵和鞭打。
一日,就在他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母親的窗前之外,讓他聽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隱藏中的,他一生的宿命。
從那時起,他才是真的無憂亦無喜,一個五歲的孩子,本應該是充滿童趣的年齡,他卻比原來更加的沉默了,甚至有一絲的冷酷,不喜歡一切的小動物,不喜歡與人親近。
再後來,他成了一個殺人的工具,隻要負的起籌碼,他就能取了所托之人指定要的人的性命,從始至終,沒有一次失手過。
隻是,有一個人,一直是他想殺,卻沒有殺的。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婉容。或者說,是他的殺父殺母的仇人,婉容。
五歲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在繈褓中,被仇人撿回來撫養的孩子。婉容恨他的父親,由愛生的恨,她喪心病狂的殺了他的父母卻唯獨留下了他,在膝前仰著,讓他過著痛苦的生活。
他知道,為何他做的再好,也會受到她的責罰,因為她把對父親的恨都延續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從此一聲不吭的讓自己便強,想著有一日,能用劍指著她,不猶豫的一劍刺穿她的身體。
終於,那一日到了,他成了天下第一的殺手,拜她所賜,學了她畢生的功力。他清晰的記得那一天,海棠花開的旺盛,他到現在也不明白,那樣狠毒的女子,怎麼會唯獨就愛海棠花,也許那有是另外的一段故事了,他不想探究。
她倒在了海棠花中,眼角依舊帶笑,麵對著他的劍尖並不詫異,仿佛多年來,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