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畢曉普本來是想拒絕的,眼前的年輕白人男子他應該並不認識。
“凱爾,凱爾·西蒙斯,我們有約會的,你來早了30分鍾。”白人男子說罷,自顧自地坐到了畢曉普的麵前。
“你的大胡子呢?”畢曉普終於想起他是誰了,在斯匹克給他看的簡曆當中,照片上的漢子還留著普什圖族的大胡子,畢曉普在手機中打開了凱爾·西蒙斯的照片,隱約從眼睛和鼻子還是能夠看出些許相似來。
“剃了,當時我剛剛從阿富汗完成第六次部署回國,斯匹克說在阿富汗有個私活,我當時正準備退役,便留著那個胡子。”凱爾解釋說,“你們要我去的那個地方不需要留大胡子吧,我其實不喜歡留大胡子。”
“不需要,那個地方可能你沒聽說過,不過那裏確實存在,我的父親也是一位雇傭兵,他曾經在那裏工作過,我記得他從來沒有留過大胡子。”畢曉普說,他隨手招來咖啡店服務生,讓他也給凱爾來一杯咖啡。
“謝謝,我是說咖啡。你是雇主還是雇主的代理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凱爾問道,這個問題倒是很直接。
畢曉普想了一下,說:“我嘛,算是代理人吧,不過考慮到雇主本人的專業能力,我還是可以在很多事務上拍板做主的。至於你說什麼時候開始工作,這也需要一段時間的,我們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到時候我可以聯係你,大概在一個月內就可以開工。”
“一個月?太久了,”凱爾搖搖頭說,“如果你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進行準備,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去接其他人的活,畢竟我也要養家糊口的,如果你可以預支我一部分薪水,大約是兩萬美元左右,斯匹克給我開的月薪的50%,我可以考慮等你一個月的時間,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養家糊口?如果你的簡曆沒有撒謊,你應該是單身,沒有結過婚也沒有任何子女的?”
“我有債要還,等不起一個月的時間。”
“什麼債?”畢曉普問,但願不是賭債,他可不願意在團隊裏出現一位爛賭鬼。
“情債,算嗎?”
“算,人之常情,男人年輕的時候都會犯的錯誤嘛。我可以拍板,也不要什麼預支50%薪水了,如果你現在就簽了合同,這個月就給你發薪水,不過你簽了合同就要開始和我們一起工作了。”畢曉普說完,從包裏取出來已經準備好的合同文本和簽字筆,等著凱爾與他簽下契約。
凱爾沒有說話,他拿起合同看了看,和之前斯匹克給他看的電子文本差不多,月薪4萬5千美元,另外還有保險理賠,保險公司是常年和A.I.M合作的,在業內很有信譽。
凱爾利落地在合同及副本上都簽了字,甩給畢曉普說:“錢什麼時候到賬?”
畢曉普接過合同,隨手遞給他一張萬事達卡,說:“半個小時後錢就可以轉到這張卡上,你有3個小時處理你的私人事務,三個小時後還在這裏,下午就有任務要做。”
“三個小時夠了,等你的消息。”凱爾接過卡,便起身離開,沒有絲毫要再寒暄幾句的意思。
目送走了凱爾,畢曉普隻說了一句:“怪人,真是怪人。”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對方古怪的脾氣了,有經驗有能力的軍官這麼少,加之五萬不到的月薪算得上非常良心,畢曉普還是覺得自己賺了大便宜。
下午1點前,凱爾又十分準時地出現在咖啡店,這回除了畢曉普之外,還有一位牛仔打扮的紅脖子男人,這位矮壯的標準德州漢子腰間略微有些凸起,凱爾可以斷定他一定隱蔽攜行著一支柯爾特M1911手槍,說不定靴筒裏還有一支.380口徑的微型左輪手槍。
說不準會有衝突,這些德州漢子都不是易於之輩,大概雇主讓他下午來的意思,就是要他做保鏢吧。
凱爾走了上去,咳咳了兩聲讓畢曉普和牛仔注意到了自己。
“嘿,是你,凱爾·西蒙斯。”牛仔認出了凱爾,他把脫下的牛仔帽放在了桌子上,露出了他的地中海發型。
“噢,是你,老鮑勃,最近過的還好嗎?店裏的生意還好嗎?”凱爾也認出了對方,而且還是他的熟人。
“你們認識?”畢曉普問他們兩個,一麵還招呼凱爾和鮑勃坐下說話。
“聖安東尼奧的牛仔們誰不認識凱爾,”鮑勃說道,“17歲就贏了牛仔大賽的冠軍,入伍之前在1500碼的距離獵殺了一頭白尾鹿,他當時用的那支達科塔長弓步槍還供在我的店裏。”鮑勃使勁誇著凱爾,看起來他麼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