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全是白色,雪被太陽一照,有些刺眼,但白雪覆蓋的地方,卻有奇跡的紅色出現,那些身穿製服的人,用盡所有工具,開山挖雪。
現場有哭泣的聲音,也有大喊加油的聲音,他們的眉毛已經結霜了,有人的手套都爛了。
有救出來的人被擔架抬走,護工都已經跑了起來。
這種氣,誌願者根本到不了,也隻有專業人員才能夠在場救援!
其中畫麵停在一個女孩兒的臉上。
她已經哭成花臉貓了,凍得嘴唇發紫,臉髒兮兮的,但是擔架路過子弟兵的時候,卻敬了一個很不正式的禮。
畫麵就在這裏停止,那張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發青的嘴唇看得令人心疼。
“大暗縣受災嚴重,救援人員無法進場,昨晚通過大型機械開山進入,真個渠村都被掩埋,有人逃出了,但也有人無法逃出,救援隊已經救出一百三十人,可惜的是有七具遺體被發現,還有五十六人下落不明。”
“畫麵上這位女孩兒叫陶阮阮,生於單親家庭,與母親相依為命,救援隊發現的時候,她和母親被壓在門板下麵,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但阮阮卻被母親用身體保護的很好,而且根據救援隊的法,母女兩被壓在下麵恐怕已經五六了,因為是房屋倒塌壓倒,所以無法取得積雪解渴,母親為了讓阮阮活下去,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鮮血維持女兒的生命……”
整個茶館裏麵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大廳中央的電視,一股顫栗感開始彌漫。
陳安歌看著桌子上的茶杯,不免歎息一聲,看向白蓮花,卻發現她一直盯著電視屏幕。
咚咚咚!
玻璃窗外,聶震敲了敲窗戶。
陳安歌和白蓮花趕緊拿行李往外走。
出去的時候,白蓮花又回頭看了看電視。
“嘖,這下可變成一家人了啊!”
聶震笑著拍了拍陳安歌的肩膀。
上次來的時候還比較陌生,但現在就算是陌生,那也是一家人了。
陳安歌笑著叫了聲表哥。
“嘿,老爺子一直都不誇人,可把你好好誇了一次!”
“哦,有嗎?”
“當然了,他給我們還不,不過在他那些朋友圈子裏麵對你評價相當高,老爺子畢竟是作協退下來的,那個圈子裏麵的人大都自命清高,脾氣還很臭。”
文人不都有些臭毛病嗎。
人臭老九臭老九的叫著,你還得受著。
“老爺子和老奶奶身體怎麼樣?”
“好的,不過這個老奶奶冬季感冒了一次,可把人嚇壞了!”
“人老爺子,免疫力下降了!”
“對,所以就沒讓老奶奶再出去過,不過人老了,再家還待不住,老奶奶有時候還偷偷跑出去串門子。”
陳安歌笑了笑,人老了不就那樣嗎,都老孩兒老孩兒,能聽話就怪了。
聶震看了好幾眼白蓮花,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安歌,她咋了?”
白蓮花上車臉色就不怎麼好,也不參與他們的聊,更是一句話都不。
陳安歌猜想估計是之前那個新聞的緣故,隨即簡單的了一下。
“哎,今年開年就不利,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兒!”聶震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也有些沉重。
白蓮花早年喪父母,看到那種事情內心難過肯定的。
別她這種早年喪雙親的,就算是家庭圓滿的人看到那種新聞,估計心裏也吊著一塊大石頭了。
因為這事兒聶震也不怎麼話了,一直到區門口的時候,白蓮花的臉色好多了。
在外她是女老董,所以什麼感情波動並不會太大,但如今陳安歌在身邊,所以她倒也沒有太控製自己的情緒。
不開心就不開心。
難過就難過了!
“這次回去我就找職業經理人,先把基金部門拉起來!”
“也行!”
收拾好了情緒,已經到了門前,門鈴響起,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了。
“快進來快進來!”
因為早就打過招呼了,所以聶家這邊都知道誰要來。
這次家裏基本上就隻有家人,畢竟新年走親戚已經過了。
“蓮花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老太太眼尖,看到白蓮花立馬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