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析他喝醉了,我出去給他買個醒酒藥。”抬眼,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沈靜安衝保鏢微微一笑。
不愧是表演係的高材生,她的演技很逼真,雖然說心裏的確是慌亂成一團了。
“那……我派人出去就好了。”
“別!”沈靜安忙阻止,眼睛轉了轉,一個想法就溜了出來,微微一笑,她溫柔地說著,“佑析工作太忙,每天都那麼累,讓我為他做些事吧,哪怕隻有買藥這樣簡單的事。”
“時間不早了。”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保鏢終究不放心,忍不住又加上了一句,“我讓小王和沈小姐一起過去吧。”
“……”這要是再拒絕,肯定是要讓保鏢起疑心的。想了想,沈靜安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黑色的悍馬緩緩駛出了樓家別墅,現在車子上麵隻有沈靜安和司機兩人了。
車子行駛在寬闊的公路上,時值深夜,路上的車子稀少得可憐。從後視鏡中,司機看到沈靜安站了起來,朝自己這邊走來,不由擔憂地出聲提醒道:“小姐,站起來不安全,你還是趕緊坐下吧。”
沒有理會他,沈靜安依舊朝他的方向走去。司機尚且疑惑之際,沈靜安突然揚手一個手刀直接劈了下去。
畢竟學過兩年的跆拳道,沈靜安的動作快速而麻利。司機一聲悶哼,兩眼一花,便直接暈了過去。沈靜安忙握住了方向盤,急急踩住了刹車。
“吱呀――”急急的刹車聲滑坡了沉寂的夜,車子快速停了下來。沈靜安不由鬆了一口氣,忙拉開了車門,直接跳了出去。
夜色凝重,遠處黑暗如墨,仿佛猛獸蟄伏一般。風襲來,沈靜安不由劇烈顫抖了一下。
車子停在了半山腰上,四周隻有葉子沙沙作響的聲音。沈靜安剛確定一個逃跑的方向,身子突然就被人攬入了懷裏,沈靜安剛嚇得要尖叫起來,那人突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道:“別害怕,是我。”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溫暖到沈靜安差點激動地落淚。
“是你嗎?冥軒……”小心翼翼的,深怕這不過是一場夢境,沈靜安柔了嗓音問道。
“是我,安安,是我。”鬆開了手,將沈靜安轉了一個向,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漂亮的臉蛋,輕輕抹掉了淚水。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樓冥軒輕聲道,“不哭了,我在呢。”
“對……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想到今天在咖啡廳對男人說的狠話,深深的歉疚自內心湧起。樓冥軒越是安慰,沈靜安眼淚掉得越凶。
“不哭了,不哭了,安安,沒事了。”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漆黑如墨,猶如大海般波濤暗湧,不知道藏匿了多少未知的危險。柔聲安慰了沈靜安一會兒,樓冥軒臉上的表情難得的嚴肅――
“安安,樓佑析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的,我們先離開再說。”
事態緊急,若是保鏢沒有等到她回去,一定會發現樓佑析被自己敲暈了。樓佑析一醒來,事情肯定會變得越發麻煩起來的。
當下兩人沒有再遲疑,樓冥軒開著一輛不起眼的機動車,載著沈靜安左拐右彎繞進了一個偏僻的居住處。
S市東區的貧民窟。在這邊生活的基本上是沒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家,寂靜詭秘得不像話。夜風襲來,吹得地上的枯葉沙沙作響。
將車子停在了倉庫裏,帶著沈靜安上了樓。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搓了搓手,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尷尬:“安安,真是不好意思,這邊太簡陋了。”
的確非常簡陋。
二樓隻有三個房間,一個不大的臥室,破舊的衛生間,以及連著廚房的大廳。
大廳裏的東西非常簡陋,一張掉漆的八仙桌,兩把椅子,以及一個陳舊的沙發。門口擺著幾雙拖鞋,亂七八糟的也沒個規矩。
廉價的白熾燈光線耀眼,映射出樓冥軒眸底的幾分歉意。
這一切讓沈靜安看了卻是不由大笑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料到高傲的樓冥軒竟然還有這般落魄的一天。不知為何,心底滋生的不是感觸,倒是幸災樂禍多一些。
“笑什麼啦。”驀地紅了臉,樓冥軒開始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著,“別看我現在這樣,再給我七天,不,最多五天,我肯定能奪回樓家的。”
“哈哈。”看著樓冥軒難得出現的小孩子心性,沈靜安覺得分外可愛,當下隻是開心。像是壓抑了太久情緒一般,如今在男人麵前,她毫不猶豫地發泄了出來。
“你不相信我哦,是不是。”沈靜安笑得誇張,這讓樓冥軒少有的覺得不服氣。瞪了一眼沈靜安,男人像賭氣的小孩子一般羞惱得紅了臉。
“沒呢。”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該怎麼維護男人的尊嚴。這會兒見樓冥軒大概也是到了一個極限,忙收斂了肆意的笑聲。雙手環上了男人的脖頸,踮腳就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吻,“我是在誇親愛的能伸能屈呢。”
“真的?”環住了沈靜安的纖腰,湊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樓冥軒笑得分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