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農架古墓篇 壁畫(1 / 2)

記得上次下井,我沒看見什麼怪獸,隻見到了奇怪的石碑,而從付才、耶蘭、風嘴裏,卻聽到了關於怪獸的事,這一點不能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腦子裏一直在不停地緊張思考,不知不覺又跟前麵的隊伍落下了一段距離。不鏽鋼護筒反射出的光芒燦爛耀眼,讓人更覺得心神恍惚。向前麵看,付才跟藤迦邊走邊不停地低聲交談,當然使用的全部都是日語。

這段隧道很長,四個牽引鋼炮的特種兵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

付才與藤迦突然停了下來,一起盯著左上方的隧道頂,似乎有所發現。

我猛跑了幾步,站到付才身邊,也隨著向上看去。那個位置的鋼板護筒上出現了一幅簡筆畫,用極為粗硬的線條勾勒著一隻非牛非馬的動物。畫是黑色的,線條粗細約等於人的小拇指,至於繪畫的水平,隻能用“兒童塗鴉”來形容。

“畫,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上次來,我沒發現……”付才喃喃說著,額角冒出閃亮的汗珠。自從接管營地以來,他每天要進出隧道不下二十次,對這裏的一切再熟悉不過。他說沒見過,就證明畫是剛剛出現的。

藤迦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用力一抖,空氣裏頓時又多添了法國香水的味道。

付才揮手示意,讓兩個特種兵搭成人梯,拿著那塊手絹,去擦拭這幅古怪的畫。

其實,這個行動是每個人都會下意識去做的,或許隻是想看一看,那畫是否是因為潮濕水氣自然凝結而成的無意識的圖案。

“你們四個,繼續向前謹慎搜索。”付才發出了第二次命令。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四個特種兵毫不猶豫地繼續拖著鋼炮前進。

我本想跟著他們向前,因為在這種沙地隧道裏,盲目開炮的危險無異於自掘墳墓,但付才拉住了我的手:“十天,稍等一下,或者咱們該看看那壁畫到底是什麼人弄上去的?”

他的手心裏已經滿是冷汗,臉色也忽青忽白,不是正色。

特種兵行動很快,站在同伴肩膀上的那個,已經拿著手帕在洞頂擦了幾把,回頭報告:“擦不掉,就像蝕刻在上麵的一樣!”他的聲音透著古怪和疑惑,因為沒有人會特意在這個高度弄一幅畫出來。

洞頂距離地麵接近三米,一個人的身高無法到達這個高度。真的,手帕在洞頂抹過時,對那幅畫絲毫無損。

藤迦仰著臉向上看著,細致的鼻子皺起來十幾道淺淺的紋路,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我不喜歡在公眾場合隻講本土語言的人,隻有自高自大的人才隻顧以自我為中心,一看就沒什麼修養。我寧願大家都用英語交流,那樣更開誠布公一些。

藤迦垂下頭,用力捏著自己的指骨,發出“喀吧喀吧”的聲音。那麼白白嫩嫩的一雙手,竟然能像壯碩的男人一樣發出骨節響聲,我推測她的武功已經練到傳說中“精華內斂”的程度,絕不在我之下。

“你,下來!”她指著那個站在高處的特種兵。

“你、我,上去看看。”這次,她指著我,並且重新讓兩個特種兵靠牆蹲下。

能被她如此賞識,我應該感到非常榮幸才對,但我不想領她的情,因為我既不是日本人,更不是日本人雇傭來的走狗特種兵。我倒背著手向後退了一步,搖著頭做了個“敬謝不敏”的表情。在這樣處處凶險的古墓裏,是不適合跟女孩子漫談風花雪月、聽她任意擺布的,一切以大局為重、大事為重。

她略有些驚愕,大眼睛狠狠地盯著我,良久,才仰著鼻孔哼了一聲:“懦夫!”

這樣簡短的日文詞彙,我還是能聽懂的,馬上用中文回敬了一句:“悍婦!”這個詞,不屬於中文裏的常用詞彙,外國人一般不會聽懂。沒想到她瞪著我的臉氣咻咻地怒目相對——

付才苦笑著打圓場:“十天,藤迦小姐是北京清華大學的高材生,中文水平稱得上是標準的‘中國通’。”

我的臉唰的紅了,沒料到這叫藤迦的女孩子背景竟然如此了得。本想用中文裏的半文言詞彙“刺”她一下,卻——幸好,我還算修養到家,沒用中文爆粗口。

我尷尬地扭過頭,向隧道深處望著那四人的背影,裝作沒聽見付才的話。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四人向裏推進的速度太快了,仿佛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已經離開我站立之處超過五十米。要知道,鋼炮支架下的軲轆並不靈便,所以才派了四個人牽引。並且,剛剛我跟在隊伍後麵,完全能步測出鋼炮的前進速度。

要想走完五十米的距離,最少要耗時五分鍾以上。但這次,還沒過兩分鍾,他們的背影都看不太清楚了。

“嗯,好像有什麼不對?”我自語著,可惜沒把望遠鏡帶在身邊,否則看他們邁步的頻率,便能發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