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睜開了眼睛,繞過在麵前站立的無風,將法詩藺抱起,踏著落葉斷枝而去。
腳步聲漸漸走遠,無風收手在脖頸處摸了一下,滿手都是血。
“怎麼回事,一年前,他還與我不相上下,一年後,卻怎地有如此的提升?”
如做夢般,無風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但又似乎無法不相信。
影子看到了影,影在對著他微笑,笑容是如此地親切和溫馨。
“影!”他興奮地喊了一聲,連忙跑上前去,將影緊緊地抱在懷裏,用臉貼著她的臉,聞著熟悉的幽幽體香,對著她的耳朵激動地道:“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
“我知道。”
“那你這一年到哪裏去了?”
“我一直在等你。”
“在等我?”影子離開影的臉,看著她的眼睛,麵露疑惑之色。
“是的,我在等你。”影麵帶笑意,無限親切地道。
影子正欲問明原因,突然感到心一陣冷,有種被堅硬冰冷的東西刺進的感覺。
他低頭一看,是一柄匕首,匕首的一端正握在影的手上。匕首直沒入柄,一股鮮血正沿著刺破的傷口流下。
影子驚駭萬分地看著影,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影臉上親切溫馨的笑意驟然一斂,隨即顯現出的是凶殘的笑容,惡狠狠地道:“我在等著殺你!”
“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
影隻是笑,沒有回答。
影子看到那笑在漸漸擴大,漸漸變得猙獰,轉而化成一個血盆大口,一口將影子吞了進去。
影子驚叫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是南柯一夢。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影子的心在急速跳動,他不明白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心跳漸漸平複,他往自己的心髒所在部位摸去,卻發現心髒隱約有著陣痛。
“做惡夢了?”羅霞望著影子問道。
影子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羅霞有些不屑地道:“做了惡夢也不至於這樣啊?”
影子沒有吭聲,他回想著夢中發生的一幕幕。雖然他知道這隻是一個夢,但不知為何,他卻感到無法釋懷。
羅霞看著影子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如果僅僅隻是一個惡夢,也不至於表現成這樣。雖然羅霞與影子的認識不過幾天,但她對他多少有一些了解。
羅霞收回輕慢的表情,正色道:“到底怎麼回事?”
影子於是將夢中的情形一一說給羅霞聽。
羅霞聽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在她看來,這可以理解為是對思念的人一種反麵的側應,害怕最終會失去她的一種恐慌心理,轉而在一個變異的夢境中表現出來。
對於一個殺手,影子對夢這種潛意識狀態發生的事情有著研究,因為一個殺手,來自於虛幻感覺信號的傳遞很重要,往往可以從中得知危險的潛在,這是他綜合東方關於夢有虛幻的闡釋、西方的弗洛伊德理論而得出的結果。
而現在在心情相對較為輕鬆、較為平靜時所做的這樣一個惡夢傳遞出的信息,他不得不感到重視,但這無緒的夢傳遞出的信息是什麼呢?影子卻一無所知。
影子不想自己的事情讓羅霞擔心,於是燦爛地一笑道:“是不是被我剛才的樣子嚇壞了?”
“鬼才被你的樣子嚇壞,我早就知道你在捉弄我,誰沒有做過惡夢?”羅霞毫不在意地道。
兩人正說話間,艾娜又出現在兩人眼前。影子也不知她每次是怎樣進來的,但一想到她是魔法神院大執事的女兒,也就不足為奇了。
艾娜一進來就高興地道:“殿下這下不用擔心了,我爹已經答應向陛下求情,相信殿下很快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影子見艾娜如此高興,仿佛是她自己的事一般,不由得被感動了,真誠地道:“謝謝你,艾娜。”
艾娜卻嘟著嘴道:“這是殿下第二次說這五個字了,好沒有新意。”
影子也記得上次對艾娜說過同樣的話,於是笑著道:“艾娜不知道感情到了極致,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嗎?越是簡單的語言就越能傳遞出情感。”
艾娜又撒嬌,攬住影子的腰道:“那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說,殿下很喜歡艾娜,很愛艾娜?”
影子不想這個女人得寸便進尺,問出這樣難以回答的問題來,很是頭痛。他望向羅霞,羅霞不懷好意地笑著,大有看他出醜之意。
艾娜卻不依不饒地道:“殿下快點回答艾娜嘛,殿下以前不是經常說很喜歡艾娜,很愛艾娜嗎?我要你再說一次。”
影子搔了搔頭,他從未對一個人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就算對影也沒有,雖然隻是簡單的三個字,但影子卻是無法說出口。
艾娜又催促道:“殿下快說嘛,艾娜要你說,艾娜想聽你說。”
影子不得已道:“艾娜是一個可愛的女孩,我很喜歡可愛的艾娜。”
羅霞這時不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她沒有想到影子這樣鬼,這樣回答,但她也為影子這樣的回答感到失望,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聽出這話中的意思,這顯然不是艾娜想要聽的。
果然,艾娜不滿意影子的回答,道:“為什麼說喜歡‘可愛的艾娜’?為什麼要在艾娜前麵加上‘可愛’兩字?我要殿下說愛我,沒有任何理由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