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為了有些新鮮感,王京放棄了開封路線,而是改走濟南,然後直接南下,路住小城鎮,直通江寧。走這條路,一來是能多溜達些地方,二是這麼走也較走那些個老路要安全的多。畢竟這車裏坐著的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皇上家的千金,多少富家子弟,名門望族的少爺公子,書生秀才的不想高攀一下。雖然是微服出遊,可也得注意一些,免得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王京可擔待不起。
而且,這條道兒,乾隆曾經南下時也曾走過,也是相當的繁榮。聽說這濟南景色不錯,便想在這駐足一日,時值政務之時,那馬車便進了濟南城,想在那歇息一日再行上路。馬車正在那城中大道上小行駛著,路過一衙門,就聽得外麵,一個男人正在苦叫著,哭聲何其悲壯。
聽著那男人口中的話,好象是在訴冤一樣,胡姬不免有些感傷,愁索萬分的看著王京道:“這樣在衙門前大喊其冤的人每朝每代都有不計其數,這其中幾乎都是真有冤情,那些個惡人喊冤的古來自今又有幾人?也不知道這太平天下的日子,何時才能來到。你與我擔保的事情更不知道哪年是個頭。”
胡姬這話任誰都能聽明白是什麼意思,和紳固然要鏟除,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就現在而言,望竟是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如何去定和紳的罪,隻好將話說明白了:“夫人莫急,我知道你一心為人,想這天下人好,可是這等事情也不是急與一時的。夫人可看好了,和我當初跟你許下的承諾一樣,期限內,和紳一定會被正法。”
沒等望竟剛把話說完,前麵趕車的阿福便衝車內說道:“老爺,後麵四公主的馬車好象停了下來,您要不要下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看,當然要去看了,這還用問,那妮子沒曾出過幾次宮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端來。連忙下了車,回頭走去。就見和嘉公主正在一個年約四十,多有一副工匠模樣的人身前站著,那人則跪在衙門前,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好生讓你憐憫。
不知道是王京生前那律師的職業毛病還是什麼,他沒去理會和嘉公主一句句的問著那男人,而是走到路邊圍觀的平民身邊,做了個禮,問道:“這位老哥,不知這衙門前跪著的人是誰,倒是有什麼冤屈啊?那衙門為什麼不出來審理一番呢?”
路邊那一被王京詢問的五十多歲的一個矮小的半老頭兒似為這人叫屈一般,撇著個嘴道:“這位公子看樣是從外地來的吧,你是不知啊,這人名叫名匠,乃是這濟南城中的神剪,給人做衣從不尺量,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尺寸多大,從未有一次失誤。而且他所做的衣服,無論是選材還是做工那可都是一流。
隻是,不知是他命好還是命薄,娶了個年輕漂亮嬌豔柔媚的妻子。那女子倒也是全心全意的跟著名匠了。可這鮮花太招人眼了,被這地上的惡霸看了上去,多次上門調戲不成,便使了這計策,和那官府勾結,說那在那名匠店裏丟了兩千兩銀票,張氏為了名匠不受這牢獄之苦,硬是將那偷竊的罪名自己一個人抗了下來,終被那知府關進了大牢。此時不知被那惡霸折磨成什麼樣兒了。
名匠自那之後便再無心思置業,每日來到這衙門前喊冤求訴,可那濟南知府是給人買通的,自然不去理會這人的訴狀,全當是沒有這人存在一般。哎,這官霸勾結,讓我等百姓如何存活,不看也罷,不看也罷。”話說著,和身邊兩位老哥朋友一起離開了衙門前那三分空地。
冤案,絕對是冤案,自己在那21世紀便為人辯訴無數,什麼樣的案子沒有見過,好案壞案哪一樣難倒過自己?別說自己已經是那名正言順的巡撫官差了,就是原本那一禦使職位,碰上這事也要一管。
一氣之下就去敲了那衙前鳴冤鼓。不時,一個衙役跑了出來,問道:“何人擊鼓鳴冤?”
王京氣勢磅礴的走到那衙役身前,挺直了腰板,冷聲道:“我!”
“你?”那衙役上下打量了王京一番,說道:“看你不象是本地人士,外鄉來的吧?有什麼冤屈,隨我進衙內向青天大老爺申訴去吧。”
“慢!”王京衝著正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衙役說道:“我就在這等,讓你們老爺出來見我!”
那衙役就納悶了,重新審視了一番王京,緊皺著眉頭,卻是不敢貿然頂撞,暗道:“這是哪裏來的人物,老爺的客人裏,那些個達官貴人裏怎麼沒見過這麼一位。”便問:“這位公子是從哪裏來,找我家老爺有什麼事情,小的也好稟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