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武靈的弟子。家族視為廢材不可造就,沒有任何價值的存在,不過他們還有唯一生存活命的機會,那就是成功走出司徒家禁地——落霞山,那死亡與魔鬼集結的禁地。幾十年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成功走出落霞山,但是每年依舊有著沒有武靈的弟子被送來,嚐試,試圖探知落霞山,司徒家不會在乎這些廢材,他們的死若是可以探明司徒家禁地落霞山的秘密,那麼一切都值得。
夜,淒美迷人。風,嗚咽出百轉千回的哀歌。夜與風的交集,那是死亡最後的呼喚絕唱,清輝月光,播撒在曲徑通幽的山道,那是照亮通往幽冥地府的絕生路,死亡的氣息彌漫擴散,所有人都或從容或苦澀或萎縮的探出車外,靜靜地看著那看不到盡頭的蜿蜒山路,這是落霞山真正的入口,向前一步,那是無盡未知的死亡領地。
“浩南少爺,保重!”沉重的歎息,司徒浩南沒有回頭,那是跟隨父親幾十年的老人,隻有他才是對自己真正的關心。
稀稀疏疏的車駕之聲再一次響起,八兩馬車已經原地返回,留下的是八個茫然無措的公子少爺。
滴滴答答有低沉的哭泣之聲斷斷續續,那是其中一名弟子忍不住戰栗,哭泣起來。斷斷續續的哭聲似有著千般魔力,氣氛一下子被渲染的更加沉悶,每一個沉默低頭不語。
“我們結伴而行,在落霞山也好有照應,這是我們最後的生機!”一位長得高大魁梧,比司徒浩南高出半頭的公子,用嘹亮的聲音對著眾人說道。司徒浩南沒有出聲,他自然認得這一位,他叫司徒岩,是旁係子弟中很出色的弟子,不過他的出色不禁讓司徒浩南皺起眉頭,那是因為兩人從來不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人物。
司徒岩的提議一旦提出來,不少人急忙附和,與司徒岩站在一起,八個人中六個人站在一起,他們的中心就是司徒岩。司徒浩南輕輕皺眉,手中將一縷銀白色毛發揣入懷中,又低頭擺弄著掛在脖子上的吊墜,那是一柄利劍圖形,司徒浩南作為嫡係弟子唯一的信物。
瞥了一眼一旁站在自己身旁默不作聲的一位弟子,司徒浩南欣慰的伸手輕輕摁在他的肩膀之上。那是永遠的死黨,司徒淩天。他沉默寡言,他默不作聲,但是他永遠向著司徒浩南。
“司徒岩,我們一起,不管之前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可現在的情勢我和淩天不可能獨自穿過落霞山,希望你念在兄弟情義可以答允!”司徒浩南第一次出言懇求別人,而且是與自己矛盾的人。第一次放下他的尊嚴,浩南輕輕的走在司徒岩麵前。臉上強擠出難看的笑容。為了活命,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瞥了一眼,司徒岩嗤嗤的笑出聲。對著其他六位兄弟大笑,一副跌狂模樣。好半天才是收斂大笑,司徒浩南依舊沒有任何脾氣,靜靜地等待他的回應。輕輕的帶著幾分嘲弄:“浩南少爺,我們這些旁係弟子高攀不起你,還是各自分開行動,也免得我們連累浩南少爺!”
說完,司徒岩等人有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嗚嗚夜風,冰涼刺骨。司徒浩南靜靜地看著,等著,他出奇的沒有生氣,司徒岩隨同五名弟子已經漸漸地向著落霞山走去,遺留下了獨自佇立寒風月影的司徒浩南,司徒淩天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隻懂得靜靜地佇立浩南身後。
“走吧!我們跟在他們後麵!這樣他們應該不會有怨言!”輕輕低歎,苦澀的笑容緩緩凝滯,方言對著淩天一招手,兩人開始動身,目標,落霞山。
幹屍
浩南與淩天一直與司徒岩等人保持百米距離,不遠不近,靜寂的夜,靜寂的山林,隻有腳步踩踏地麵幹枯樹枝咯咯聲響,“咯吱咯吱咯吱……”才走出不到一裏地方,環境就開始變得詭異森然,濃濃鬱鬱的樹木開始變得幹枯,突兀的幹支,淡淡的腥臭霧氣彌漫,眾人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撲通撲通的跳動繚繞耳際。
越來越死寂,越來越森然,撲棱撲棱的飛鳥撲簌著翅膀。嘩啦啦的聲響,眾人的精神承受著重重地威壓,好似瀕臨崩潰。
“啊!”尖叫聲劃破夜的寂寥,走在最前麵的弟子一下子蹦出老高,兩手捂住臉,蹲下身子瑟瑟發抖著,“快……救……救我!”
夜風依舊,死寂依舊,一下子沒有了任何聲響。所有人怔怔的發愣,看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嚇得受驚的弟子,不知所以一動不動的站立。
那弟子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睜開眼睛,一下子又跳了起來,一下子向後跑去,直到站在司徒岩的身邊,還驚魂未定。“死,死人,活死人!”斷斷續續急促慌亂的喊叫。
所有人下意識的緊靠在一起,謹慎的看著不遠的前方,借著月播撒下來的點點清輝,司徒岩鼓足勇氣撥開雜草。他的手指一下子停頓,臉色變得僵硬,一下子如同泥塑沒有了任何表情。“死人,死而不腐,為什麼,為什麼?”他目光驚恐猶疑,神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