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汴州(七)(1 / 2)

號響吹起,隨著風,席卷整個戰場。戰馬飛奔,紛紛揚揚的塵土隨在馬蹄之後,滾滾而起,遮蔽著無力的朝陽。

兩側的玄幽軍團戰士,一如既往的靜默,驅動戰馬快速的向敵軍兩側包抄。沒有呐喊,沒有嚎叫,詭異而迅速的在敵軍兩側築起隔離外界的屏障。

試圖衝擊破壞合圍的梁兵策馬衝上前,舉刀劈來之前,卻被玄幽軍士冷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凜,劈下的刀氣勢也少了半分。對方的眼神竟然純潔的隻有死氣,沒有絲毫別的雜質。

雙方終於短兵相接,幾聲拚拚鏘鏘,衝上來的梁兵在魂離現世之前,隻看到自己的刀,劈在對方身上的鎧甲上,隻綻放出幾朵火花。而對方手中的橫刀,卻毫不留情的滑過自己脆弱的咽喉。

玄幽軍團的戰士們用著最簡單的方式,將衝擊上來的梁兵砍道。那些見狀匆忙後退的梁兵,留給他們的卻是敵方冰冷的弩箭,在這些弩箭在貫穿他們的身體的時候,他們還不知為什麼剛才喊殺的那股血性,在這些連戰馬都披上薄甲的戰士麵前,突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正麵,李從珂、石敬瑭、史建瑭、安重誨四人的四支騎兵,成三角陣,像一把尖刀般,刺入敵陣。

李從珂的圓錘、石敬瑭的金戟、史建瑭的銀槍、安重誨的卷簾刀,都滴著血,敵軍的血。四人在河東之時便以熟練馬術,如今更是運用起來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帶著隊伍在敵軍之中殺進殺出。所到之處,梁兵無不死傷慘重。

四人殺得性起,呼喝著領著手下精騎,與梁軍混戰至一處。

“將軍小心!”一名士卒橫馬擋住兩把同時刺向李從珂側肋的矛。矛尖同時刺進了他的身體,但他卻丟下手中的橫刀,兩手緊緊的扯住兩把矛。

李從珂見狀,策馬輕巧的繞到那兩名梁兵身後,銅錘一輪掃過,兩人立即腦漿迸裂。

石敬瑭揮舞著金戟,劃過一道道金光。被金光觸及的梁軍士兵,睜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血從身體裏流走。

安重誨的卷簾刀一通劈砍,舉其兵器橫擋的梁兵看著自己手裏的兵器被如紙般劈開,由著卷簾刀將自己劈成兩半。避過一騎將,安重誨反轉刀背,朝那梁將後腦重重磕去,那梁軍慘叫一聲,墮馬而亡。

史建瑭一身白袍,沾染著點點血跡。銀槍帶著一道白光,挑、刺、劈,無數的梁兵倒在白光閃過之後。

四將所率人馬,如同颶風席卷著整個戰場,所到之處,便激起一陣血花,在敵兵慘痛的呻吟聲中殺下另一波敵軍。

遇到這四個悍將之後,原來士氣稍被提升的梁兵發現自己陷入一個慘局,迎敵麼,打不過人家;後撤麼,康王的親兵督戰隊的刀又明晃晃的對著自己;向四周逃散麼,那些隻在四周遊蕩、圍堵的唐軍披甲騎兵雙目閃著寒光,他們手裏的連弩、橫刀根本不可能對自己有絲毫的仁慈。

逃無可逃!眼睜睜的看著被敵軍圍壓在一定範圍內,就算跪地求饒,換來的也隻是冰冷的鋼刀。梁兵們麻木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刃,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剛剛還在主帥的激勵下高聲喊殺的勇氣,心裏那份在敵軍重壓下祈求存活下去的呐喊,在唐軍無情的打擊下,在同伴的血的衝擊下,已經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麻木,連棄械投降的念頭都沒有,等待著唐軍的騎兵殺過來取走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