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皮特的眾多手下火速將消息傳到各個頭領那裏。接到總部的加急消息,鯉魚頭領們立即趕往鯉魚總部。
在各種能發光水族的照耀下,鯉魚總部內亮如白晝。李皮特十分嚴肅地坐在龍椅上,各水域頭領分列兩旁。未等李皮特說話,戴著眼鏡的老草魚曹布朗先開了口:“各位頭領,今天把大家叫來,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總裁要跟大家商量。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亞洲鯉魚的存亡和未來,一旦決策失敗,我們亞洲鯉魚一族就有亡族絕種的危險!”
頭領們雖然都是久經沙場,但還是被嚇得夠嗆。密西西比河頭領陳傑瑞的勢力最大,所以他也最牛。
“不要在賣關子了,有話就直說。我們亞洲鯉魚自從被引進到兒美國以來,就沒過幾天好日子。能活下來的,哪個不是小大上百戰,難道害怕他們再出損招不成。”
李皮特麵無表情地看著陳傑瑞,一言不發。
陳傑瑞很著急:“總裁,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趕緊跟我們說清楚,大家好一起想想辦法。”
“是呀、是呀……”底下的十多位頭領坐不住了。雖然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但他們對每一件關係到族群生死的事還是十分在意。
李皮特看上去還是那樣的淡定:“這次不一樣了,據可靠消息,人類要對我們下最重的毒手了。”
陳傑瑞抖動著雙鰭和尾鰭,翻了一個跟鬥,然後仿照張飛的樣子怒問道:“最重的毒手?什麼最重的毒手。總裁,你說說!我倒要看看,有什麼險惡是我們鯉魚一族抵禦不過去的。”
陳傑瑞從小就喜歡爸爸給他講故鄉的三國時代的故事,他對張飛的勇猛和義氣十分崇拜,所以當了大河頭領之後,總是時不時地模仿自己的偶像。
李皮特和曹布朗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派,所以依然非常淡定。
“頭領莫急,聽我道來……”李皮特從龍椅上走下來,接著說道:“據蓮蓮和約翰報來的確切消息,這次人類要對咱們使用一種‘雞尾酒療法’。”
“啊……雞尾酒療法?”頭領們都感到不解。
“你快說,是怎麼個意思?”陳傑瑞有些等不及了。
李皮特來回走了兩圈,然後目光堅毅地看著前麵:“就是投毒!射殺!排二氧化碳!下絕育藥!放鱷雀鱔!給咱們一起上。”
頭領們都氣壞了。“卑鄙啊,卑鄙,這是要把咱趕盡殺絕啊!”陳傑瑞先是暴怒,但他很快就不屑一顧:“這些損招咱也大多是經曆過的了,我相信,隻要咱們認真應對,他們照樣是白費工夫!”曹布朗走到陳傑瑞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傑瑞,咱千萬不要輕敵。人類這次可能很認真!”
“是啊!更為可惡的是,他們要使用噪音炮把咱們驅趕到某個河道裏,然後使用全部手段集中屠殺。要真是這樣,隻要是被圍堵,能逃出來的希望就很小了!”
“當初,他們把咱們的先輩請來,給他們幹活兒。這麼多年來,咱們亞洲鯉魚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清除了多少他們討厭的水藻,可他們從來不能平等地對待咱們。在他們眼裏,鮭魚是魚,鱒魚是魚,大馬哈魚是魚,咱們這些外來的根本就不算正經的魚。現在咱們的家族發達了,他們又看不過去了,又要出這種絕戶招數,我們該怎麼辦?”伊利諾斯河頭領桑德斯心情十分焦急。李皮特看了看他,“這次召集各位頭領來,就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我們怎麼才能躲過這次劫難,怎麼才能讓人類的陰謀再次化為泡影,怎麼才能讓亞洲鯉魚的血脈代代相傳……”
未等陳皮特說完,陳傑瑞張開雙鰭“騰”得一下“飛了起來”。陳傑瑞之所以稱霸密西西比河,就是靠的勇猛和不怕死。多年來,他帶著自己的部下和人類及本地惡霸魚類展開鬥爭,讓人類無計可施,本地惡霸跪地稱臣。
“不用想別的了,我看咱就打吧!哪怕咱亞洲鯉魚隻剩下一條魚崽子,也要跟他們鬥到底!”陳傑瑞握著雙鰭,十分堅定地看著陳皮特和曹布朗。
台下的十位頭領一下子站起來六位,紛紛叫嚷著開打。
這時,堪薩斯河頭領王傑克遊了過來。除非萬不得已,李皮特和曹布朗是不願意和人類展開全麵戰爭的。雖然亞洲鯉魚一族都潛於水下,很難被人類完全掌握底細,但人類的優勢是十分明顯的。
“你們先別吵了,聽聽傑克怎麼說!”李皮特命令道。
眾頭領一起看著這位有著儒雅氣質的年輕青魚。
王傑克晃動著尾鰭,遊到李皮特和曹布朗的跟前,說道:“既然人類已經決定要對咱們下黑手,戰爭就是不可避免的了。現在我們應該研究的問題,不是打不打,而是應該怎麼打,怎麼應對!”
李皮特和曹布朗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頭領。
王傑克接著說道:“老家有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首先得弄清楚人類對付我們的手段。先說說投毒和排放二氧化碳,我想他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投毒不僅會毒死咱們的同類,而且很可能讓他們的心肝寶貝鮭魚和鱒魚也斷子絕孫。同樣的道理,二氧化碳損害的也不止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