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姓家奴(1 / 3)

在跟隨董卓軍隊返回洛陽路上,天鷹子打聽到原來段珪也早張讓一步葬身於饕餮腹中,回想起張讓臨終前遺言“你瘋了……”,小劍仙不由心生疑惑。因為從這句話而言,似乎是說董卓殺二常侍是不正常的,但在“剿狐計劃”中董卓本來就是誅殺宦官的主力,難道張讓與董卓之間另有什麼秘密交易嗎?

從遇見西涼兵處到洛陽之間的路途並不遙遠,但短短時間內,董卓多次要讓以好馬,邀請呂布並駕齊驅,都被奉先婉言謝絕。西涼軍更是為了遷就步行的三位除宦英雄,速度一慢再慢,而馬車中的小皇帝和小王爺也不敢表達不滿,似乎他們很清楚自己已是強者爭權奪利中的棋子,隻能維持著表麵的尊嚴而已……

眼看將近洛陽,突然煙塵大作,數以千計的漢軍浩浩蕩蕩而來,為首者正是袁紹、曹操,還有一位不知名的將軍,遠遠見到呂布就吼:“奉先,你這不遵軍令的畜生!你害的陛下與殿下怎麼樣了?”

天鷹子與青雲不明所以望向好友,呂布長歎一口氣,苦笑低聲解釋:“他就是丁原大人……”

董卓聽的明白,卻故作不知,向來者拱手通報:“各位淡定,張讓、段珪已被某家殺了,陛下與殿下都在馬車內,勿慌、勿慌!”

聽聞此言,漢軍將士紛紛下馬,齊聲向小皇帝請安,董卓及西涼軍見此情景,也不敢例外,就連呂布、天鷹子、青雲也向馬車下跪行禮。可憐的劉辯驚魂未定,哪裏敢答話,反倒是劉協坦然撩開門簾以童音代為回複:“陛下口諭,令眾卿平身,速回都城,陛下當論功行賞!”

眾將士謝恩起身,除了天鷹子,個個對小小陳留王敬佩不已。小劍仙卻別有感慨,他很清楚,在三國演義中,這是劉協的最後輝煌,而等待他的命運將是悲慘的傀儡生涯,始作俑者便是眼前“救駕有功”的董卓,如果紫微與七星不搗鬼的話,劉協的命運將無法改變。

當小皇帝與陳留王沒有立即被送回皇宮,因為有滿地的屍首需要處理,其中自然宦官及其黨羽甲士占很大比例,但也有部分攻入宮中的漢軍士兵,甚至有少數當時身處宮中的青年官吏,他們之所以被殺,理由竟然是沒有胡須,所以被當做宦官一並殺死。即便是血濺當場的宦官中也有一半以上都是從來沒有參與過十常侍集團的無辜者,本來就命運坎坷的他們,先是為了生計忍受了閹割之痛,現在又因此搭上了性命,真不知這是他們自身的悲劇還是時代的悲劇。

好不容易將年幼的皇帝與王爺安置好,丁原得出空來,就是對呂布劈頭蓋臉地嗬斥:“奉先啊奉先,你怎麼就是如此不長進,匹夫之勇,永遠都不會有出息,永遠就是個主簿的命!哼,雖然你斬殺奸宦有功,但違背軍令罪莫大焉,功過相抵,你還是乖乖當好你的主簿,別再給我惹事了!”

呂布傲然冷笑:“大人隨意!”說完扭頭就走,身後還傳來丁原忿怒難消地嚷聲:“奉先你這是什麼態度,真是不知好歹,我對你視如己出,你卻如此辜負我的栽培,別以為你救過我的命,就可以這麼放肆,你這個無禮無知的野小子!”

遠遠偷偷觀察的天鷹子明白“視如己出”就是說丁原把呂布當做自己親兒子一般,但從丁原狗急跳牆般的憤怒斥罵中,他可看不出二人之間有什麼父子情誼。最讓小劍仙擔心的是,如此下去,同生死共患難的好友呂布隻怕真要走上被天下人唾罵的不歸之路。

隨後的日子裏,在曹操府邸中,各方傳來的信息將三國演義中的情節漸漸被證實:董卓招攬收編了何進大部分屬下,成為洛陽勢力最強者,就連四世三公的袁紹也無法與之抗衡。某天下朝時,曹操更帶回驚人消息:董卓竟要廢除小皇帝,改立陳留王登基,遭到丁原反對,才暫時沒有得逞。

聽到這消息,天鷹子異常著急,立即連夜帶上羅瑞克潛出曹府,向城外丁原駐軍處疾行。羅瑞克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天鷹子路上邊跑邊解釋:“根據小說記載,呂布就是在這件事不久,被董卓派人說動,殺死了丁原留下千古罵名,咱們一定要阻止他啊!”

羅瑞克恍然大悟,卻有心有疑慮地嘀咕:“呂布這麼具有騎士精神的人,怎麼會做出如此惡行,你真的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