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畫打小受的教育就是:別人罵我我不還口,否則顯得我很沒教養。別人打我,我躲。
景衍琛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對她要求自然也就格外高。
所以,盡管此刻景畫的內心非常惶恐,可她還是沒有暴粗口。
葉暮遲半蹲在那裏,黑沉而好看的鳳眼緊緊鎖著她的褲子。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反倒是景畫,被他那樣的眼神一看,整個身子都處在一種高度警惕裏。
兩個人僵持不下。
葉暮遲眸色深深,人神共憤的那張臉上盡是柔光,就這麼定定的望著她的腿。
景畫又緊張又害怕,兩隻手握成拳頭,牙齒咬得緊緊的。
如果這個姓葉的男人敢對她怎麼樣,她就報警!
由於太過緊張,她的身子呈現出一種很僵硬的的狀態,僵硬的久了,全身肌肉發麻,她小小的身子便開始顫抖。
這一幕落在葉暮遲的眼底,男人臉上瞬間罩起一層寒光。
“很怕我?”
他的聲音薄涼,不帶絲毫感情色彩,黑沉沉的眸子卻是盯著她的眼。
景畫僵硬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牙齒已然咬得“咯咯”響,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她倒是不怕他,這姓葉的男人再可怕能有宋錦添可怕?
宋錦添那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他總會用最簡單粗暴的語言頃刻之間打得她的心一地碎片,再找不到一片完整的。
她一直垂著頭不說話,葉暮遲便默認了。
“嗬嗬.”
他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對自己輕嘲。
一別五載,他當初救過的那個女人竟然這麼懼怕他!
他沒有再說什麼,撩開景畫的褲子,把藥塗在那高高腫起的腳踝上。
葉暮遲,你這是在犯什麼賤?
人家根本不記得你,你還要巴巴的貼上來!
腳脖子那裏一直火辣辣的痛,這會兒上了藥,抖然覺得一陣清涼,那股子不舒服的疼痛感也淡去了不少。
景畫不由得輕吟一聲。
“嗯.”
他手上的動作很輕,像是頭發落在了皮膚上一般,有些癢,有些麻。
一如昨天晚上兩人激情時的那種愉悅感。
刹那之間就讓她紅了臉。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把脖子垂的更低。
整個人都彎成了鴕鳥。
“接下來要把這裏的淤血推開,會很疼.”葉暮遲收斂了情緒,清明的眸子望著她,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就好似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都不存在一般。
景畫長鬆一口氣。
這才是她和他該有的相處方式。
她有丈夫,而他.
這麼出色的男人,一定有不少女人吧?
像她這樣不幹淨又蠢的女人,怎麼能跟他會有交集呢?
所以,不如當會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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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很好。
晚霞紅彤彤的落在人臉上,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
景畫坐在檢查床上,目光落在身旁這個男人臉上。
靜靜的打量著他。
這男人長的真好看,便是十個宋錦添也抵不過一個他吧?
宋錦添好看是好看,可是,跟他一比,氣質上差了一大截,比他少了那種華貴清冷的氣質,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