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淩晨1點鍾的時候,池明收到一條來自老板的短信:全權接手遠大廣告
沒有署名,沒有標點符號,一如那人幹練而強勢的氣質。
已經睡下的小助理無奈之下,隻得起身給手下人打電話。
葉暮遲帶著景畫回了他的家。
她沒有地方可去,又不想打擾桃子,在車上哭到最後,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指紋識別器“滴”一聲刷過他的指紋,身材勁瘦高大的男人如抱嬰兒一般抱著懷裏的女人,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生恐驚醒她。
把她放在那張足夠容納三個人的雙人床上,男人紆尊降貴,去洗手間裏洗了一把毛巾,輕輕在女人臉上擦拭。
為了不驚擾她的睡眠,男人隻開了一盞落地燈。
幽幽的燈光照著她半張紅腫的臉,睡在大床裏的女人睫毛仍舊是濕的,小小的身子因為畏寒而愈發的靠近他。
男人眸色變得愈發深沉,先前淩厲的視線這會兒因為她這不經意的小動作突然就溫柔了幾分。
畫畫,既然宋錦添這麼對你,我自然沒必要對他客氣!
葉暮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溫柔過。
暴雨仍舊敲打著玻璃窗,夜已深,而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卻仍舊毫無睡意。
他坐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床上睡著的那個小女人,滿眼的溫柔繾綣。
不得不說,華清給他的那藥膏不錯,先前女人腫的跟饅頭似的臉已然好了很多,恢複成先前的白皙柔嫩。
隻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些痕跡來。
他的手機響起來,男人接通電話,走向陽台,高大清冷的身影與這幽幽的燈光一般,似黑暗中的一抹光,叫人安心。
“嗯?”
葉暮遲不是個話多的人,一見是池明的電話,直接丟給他一個單音階。
這個時候,誰都不希望被打擾。
池明一聽這語氣就知道自己打電話不是時候,可他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好吧?
“總裁,查到景小姐之所以跟遠大廣告合作,是為了給她父親籌集手術費。”
“葉老先生十個月前腦梗發作,人世不省,這是第二次手術。”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淡淡“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意思,弄得池明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頭皮一陣陣發麻。
“哪家醫院?”略略沉悶了幾分鍾後,葉暮遲丟出這麼一句話來。
池明報上醫院名字,一個勁的抹額際的冷汗。
老板這是啥意思?
“收購!”
葉暮遲利落的丟出這兩個字以後,便掛斷了電話。
走向大床間的小人兒,滿目哀傷。
畫畫,我不在的這五年裏,你到底經曆過什麼?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原諒我吧.”
景畫大約是做了惡夢,兩隻手緊緊攥著葉暮遲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爸爸…”
葉暮遲皺眉,俯下身來,輕輕在她額際吻過,兩隻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聲安撫,“畫畫,你隻是做了惡夢…”
大約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那一直囈語的女人很快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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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葉暮遲是被女人的一聲尖叫聲吵醒的。
彼時陽光燦爛,盛夏的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照進寬敞的房間裏,到處都是明亮亮的。
房間裏所有的景象都瞧的那麼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