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第一天上班,工作環境還沒熟悉好,就要請假,景畫怎麼著都有些不好意思。
更何況,她一直對葉暮遲的態度都是冷冰冰的。
所以,這會兒開口求葉暮遲,對於她來說,委實有些難。
可是,父親手術,這麼大的事,她這個當女兒的必須在身邊啊!
想想自己平時對別人都是溫和禮貌的,獨獨對葉暮遲那樣冷漠刻意疏離,這會兒又覺得有些愧疚,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好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暮遲倒是沒有什麼別扭的,不用想也知道景畫要說什麼。
看一眼她手裏挎著的包,“景小姐這是要…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再溫柔邪魅的叫她“畫畫”,而是一本正經疏離又冷漠的叫她“景小姐”,那樣的稱呼,讓她有些不適應。
悵然若失。
好似心上有什麼東西鬆開了,失落。
他主動開口,景畫覺得心口上的那股子濁氣淡了許多,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朝著他,“下午我要去一趟醫院,想跟葉總請個假…”
合同裏說的很清楚,現在葉暮遲是她的直接上司,什麼事向他彙報,至於這請假,也隻能跟他說了吧?
她扭捏著說了自己的意圖,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平時對葉暮遲那麼刻意疏離,他會不會假公濟私?
景畫越想越心慌,手指不停的絞著。
“去哪家醫院?”葉暮遲看她別扭的模樣,眸色又沉了幾分。
跟他開口,就那麼讓她為難嗎?
“腦科醫院!”景畫著急,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我父親今天手術,我…”
想到昏迷不醒的父親,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麼地,就紅了眼眶,“我隻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
接下來的話她已然說不出口,因為眼淚先一步流了出來。
“走吧,我送你!”葉暮遲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遞給她,先一步出了辦公室的大門,直直朝著停車場走去。
他送她?!
景畫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用力捏著他給的那塊手帕,滿心滿眼的都是感動。
其實,並不是她有多討厭葉暮遲,而是這個男人待她太好。
一個男人待一個女人太好,無非就是想騙她上、床,隻不過,這上、床分以結婚為目的的上、床和玩玩而已的上、床。
她不知道葉暮遲對自己是哪一種。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必須拒絕的。
第一種的話,她和宋錦添沒離婚,而且短時間內這個婚離不了,難道要葉暮遲做小、三?
那樣,豈不是太委曲這個男人?
第二種的話,更不可能!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真的很想一次性把這些話都說給葉暮遲聽,可是…
這麼難以啟齒的話題,而且,人家葉暮遲也沒說在追求她,萬一是她自作多情呢?
葉暮遲哪知道就這麼一個到停車場的時間裏,景畫百轉千回想了那麼多!
他已經把車子開到了她身邊,那小女人還在迷迷糊糊的發呆四望,叫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男人下了車,打開車門,把景畫塞進去,這才重新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