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到來人心虛,桃子稍稍移動了一下身子,掩飾住自己的心虛。
她一不說話,整個病房裏便安靜下來。
隻剩下葉暮遲輕微的腳步聲。
俊美猶如神祇一般的男人長身玉立的走過來,看一眼景畫,眼神落在之前的水杯上,眉心幾不可見的皺起來,“怎麼不喝水?”
說著,走到床頭櫃前,把那杯加了葡萄糖的水遞到景畫跟前,“喝水!”
這一次,景畫倒是沒有拒絕,接過杯子,默默的喝掉。
就好似葉暮遲這人不存在一般。
末了,杯子還是葉暮遲從她手裏拿走的。
有人照顧景畫,葉暮遲自然不方便在病房裏多呆,把空了的杯子重新倒滿之後,男人便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桃子兩眼放光,盯著景畫的臉看了又看。
“說!你和他什麼關係?!”
景畫裝糊塗,“你說誰啊?”
“葉暮遲啊!你敢說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人和你沒關係?!你敢說你倆沒上過床?”桃子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穿了景畫的不自在。
“這位爺,您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她說話這般沒遮攔,嚇得景畫急忙伸出手來捂她的嘴。
“桃子,你還讓不讓我見人了?”
桃子跟景畫相識多年,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兩人之間有貓膩,便詐景畫,哪知道,這丫頭還真的把她和葉暮遲之間的那點兒事都說了。
“哎喲我去!景小畫,這麼大個美男在你跟前,對你又體貼入微的,你敢說你不動心?”聽完兩個人這幾天的故事,桃子眼睛都直了。
兩隻眼睛裏冒出來的都是桃心。
景畫恰恰和她相反,於她來說,葉暮遲對她這麼好,真的讓她不知道如何自處。
“桃子,我現在這身份,這境地,能讓我對人家有想法嗎?”
桃子摸著下巴點頭,“你說的也是,不過,我看那葉暮遲對你可是有那麼幾分真心的,你就真的這樣拿人家的真心當空氣?”
景畫搖頭:“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樣?”
“再說了,像他那樣的二世祖,誰知道是不是一時頭腦發熱?”
“說不定過兩天他就追別的女人去了呢!”
桃子在她臉上仔細看了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錯不錯,說明你還沒有陷進去!”
“如果葉暮遲對你是真心的呢?”
景畫白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是真心的?”
她這麼一問,倒讓桃子沒話說了。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事,景畫迷登了一會兒,便躺不住了,非要到手術室外等著。
桃子拗不過她,便扶著她過去了。
-------
景畫到手術室外的時候,葉暮遲正站在那裏。
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形背對著她們,肩寬臀窄,白色襯衫,深色西褲,黑白分明最簡單的搭配,穿在那人身上,卻處處透著風致。
即便是隔著衣服,景畫還是能感覺到那人腰部的力量,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完美的人魚線,八塊腹肌。
口幹舌燥。
連臉上的溫度都上漲了幾分。
葉暮遲站在一朵木槿花下,那桃色的花瓣隻差那麼幾厘米便可以落在男人發上。
一花、一人、一樹,可透出來的那種風情雅致卻震撼著人心,生生要紮到人的心底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