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保住了。
宋錦添談不上開心還是不開心,隻是覺得心頭那股鬱悶愈發的重了。
他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袁梅推他。
這才壓下心頭的不快,長腿邁開,朝著病房走去。
袁梅卻是沒有跟著他進去,直到宋錦添的身體完全沒入門裏,她才拿出手機來,拔了一個電話出去,“小李啊,上次我讓你幫我弄的那個藥還有嗎?”
“你再給我送點過來,放心啦,不會虧待你的,價格是上次的兩倍!”
“總行了吧?”
―――――――
嶽美珊躺在病床上,小臉兒蒼白的是冬天的雪花。
單薄的身子蜷縮著,像是失去庇護的雛鳥。
先前紅裏透粉的臉頰上寫著淒楚和痛苦。
聽到腳步聲,她立刻就轉過身來,看著麵色陰沉的男人一步步走進來,頓時就紅了眼眶。
“阿錦…”
叫他的時候,眼淚再也繃不住,就這麼潸然落下。
她是宋錦添的青梅竹馬,兩人打小一起長大,後來她去了另外一個城市讀書,一直到她畢業,兩個人才又重新聯係上。
看著他事業有成,又不喜歡景畫,她便沒名沒份的跟了他。
一跟就是四年。
這四年裏,她還曾經為宋錦添打過兩次胎。
那個時候,宋錦添處在事業的上升期,再加上沒有和景畫離婚的緣故,隻能犧牲孩子。
嶽美珊二話不說,一個人去醫院悄悄拿掉了孩子,直到袁梅罵他,他才知道這事兒。
看著虛弱的女人,宋錦添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兒,默默走到病床邊坐下來,握住了她冰冷毫無溫度的手。
“好端端的,怎麼會摔倒?”
“給你找的保姆是幹什麼吃的?”
保姆一聽男主人提起自己,嚇得渾身哆嗦:“先生,我在廚房收拾東西,根本不知道夫人下樓…”
她覺得自己冤枉極了,怯怯的看著宋錦添,“先生,我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跟夫人說了,我在廚房忙,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行了…行了…”宋錦添沒心思聽一個中年婦女哭訴,不耐煩的朝她擺擺手,“你先出去!”
保姆離開之後,他便一直盯著嶽美珊的眼,“美珊,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叫保姆?”
嶽美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側過臉去,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
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一直拒絕回答他這個問題。
良久之後,她才看向宋錦添,“阿錦,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也不想要我肚子裏的孩子?”
這段時間,雖然宋錦添經常留宿在她那裏,可是,他一直在走神,通常是她問三句,他才象征性的答一句,很多時候,都是答非所問。
女人都是敏感的,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又開始動搖了。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景畫,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宋錦添重新抓回她的手,握在掌心裏,緩緩把溫度度給她。
好看的臉上慢慢擠出一抹笑容,“怎麼會?”
“你又亂想什麼?”
說著,伸出手來,替她理順掉落下來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