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已經躺下了。
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急忙給他回了過去:是,她今天哭了很長時間,你怎麼得罪她了?
那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葉暮遲坐在車上,看到這條消息,頓時就黑了臉。
她睡了?
總不能再吵醒她吧?
算了,就這麼在車裏湊和一夜吧!
可是,看到“哭”那個字眼的時候,他又不淡定了。
滿滿的都是心疼。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個讓他心如刀交的字,真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
把她抱在懷裏,好好憐愛一番。
可惜的是,他不敢。
怕景畫會更加生他的氣…
亦怕她真的會不理自己。
男人坐在車裏,看著天空中繁星點點,再想著她哭的模樣,隻覺得胸口的那股戾氣愈發的重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聽雨跟景畫說了些什麼?
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再次衝到醫院去,把病中的夏聽雨抓起來,好好問個清楚。
隻是,一想到景畫在樓上睡著了,他又舍不得上去了。
怕吵到她睡眠。
男人在樓下轉了好幾圈,抽了好幾根煙,才坐回車裏。
靠在椅背上,雙後枕在腦後,就這麼望著四樓的方向,星眸裏盡是滿足。
和她呼吸著同一方空氣,連心都變得開始平靜。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叫景畫的味道。
微微發甜。
他不敢上樓,隻能坐在車裏無聲的望著四樓的窗子,默默的說著:畫畫,別哭,我會一直在,一直陪著你…
車窗外丟了一地的煙頭,葉暮遲就這麼在車裏坐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時候,終於熬不住倦意,在車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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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一副隨時會下雨的樣子。
江南的夏季就是這樣,每天都會下一場雨。
吸取了上周五的教訓,景畫特意在包裏放了一把傘,匆匆下樓,朝著景氏的辦公大樓而去。
她並沒有注意到樓下的豪車,走得毫不留戀。
桃子的QQ就在小區門口守著,見她過來,立時就皺了眉,“怎麼不讓蘭博基尼送你?”
要知道,葉暮遲可是在樓下等了景畫整整一夜啊!
再大的仇恨也該消了吧?
她原是想看看那輛車的,哪知道,竟然瞧見了景畫!
景畫怔愣了一下,徑自打開車門坐進去,“什麼蘭博基尼?你在說什麼?”
“……”桃子對景畫這麼冒失的性子相當無語。
天那!
那可是一輛天價蘭博基尼啊!
騷包耀眼的黃色啊!那麼紮眼,這位大小姐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眼!
桃子氣鬱,最後還是咬著牙根讓景畫上了車。
“唉…”
“真可憐,有個男人昨天在樓下枯等了整整一夜,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一無所知…”
景畫皺眉,她不知道桃子在說些什麼,但是她能感覺的到,桃子說的那個女人好像是自己。
“你在說我?”
她這副模樣就更讓桃子鬱鬱了,搖搖頭,撇嘴,發動車子,“沒!我誰也沒說!”
心裏卻是暗暗替葉暮遲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