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遲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他並不想多說。
景畫不甘心,又問他:“當時嚴重嗎?”
葉暮遲笑笑,“都過去了,有什麼可說的?”
關於他一個人在國外複健的事,他一點兒都不想提。
那個時候,他的下肢幾乎是完全癱瘓掉了,硬是靠著一股子倔勁兒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
景畫停下了腳步,站在行人道的香樟樹下,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阿遲,在我跟前,你不需要裝作堅強。”
“我是你的女人,既然我選擇了喜歡你,和你在一起,就表示我願意和你同甘共苦,也做好了迎接一切苦難的決心。”
“以後你的喜怒哀樂都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享,好嗎?”
她說這話,都是肺腑之言。
既然已經決定和宋錦添離婚,那麼她不會回頭。
而和葉暮遲在一起,她又會堅持到底。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是這個男人一次次給予她希望和支撐下去的力量。
如果不是他,也許她還在痛苦的泥淖裏掙紮,為了父親的手術費四處奔波。
葉暮遲再也沒想到景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一刻,他的心上除了狂喜還有震驚。
他知道景畫喜歡他,卻不知道她已經這樣深的喜歡自己。
怎能不喜?
顧不得還是在大馬路上,就這麼捧起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去。
“畫畫,我的畫畫…”
“你是上天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景畫沒有躲,也沒有回避,她心愛的男人吻她,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愛之深,情之切。
隻是,熱吻中的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楊秀秀拍下了這一幕。
“喂,C市的星風雜誌社嗎?我這裏有一張照片,麻煩你們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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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暮遲帶著景畫去了一家地下酒吧。
他是來找他的下線石頭交接工作的,為了掩人耳目,隻能選這種地方。
這次的行動,最重要的就是要隱密。
楊康文之所以讓他一個人過來,至於說的那個女伴,他其實是有私心的,想安排自己女兒跟葉暮遲在一起,給他們提供多相處的時間。
葉暮遲才懶得理會這些,他要的人從來隻有一個,就是――景畫!
他本人是不願意帶景畫來這種地方的,但是,工作需要,他隻能做個折中的打算,把景畫帶在身邊。
景畫被他安置在很幹淨的一間包廂裏,葉暮遲利用上洗手間的時間,跟隔壁的一個男子隨意聊了幾句,便匆匆分開。
剛要往景畫所在的包廂過去,便瞧見楊秀秀一身超短的火辣迷你裙在舞池裏晃動。
那雙白皙修長的腿,讓台下的觀眾連連尖叫。
盡管葉暮遲不想管她,可畢竟老師對自己有再造之恩,老師的女兒如果在這裏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會安心。
他知道楊秀秀有些工夫,對付一些普通男人還可以,要是真的碰到什麼壞人,就她那點身手,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的了?
所以,他穿過層層人群,來到了楊秀秀身邊,“胡鬧什麼?”
本就清冷的男人眉心緊緊蹙起來,眸底似千年冰潭一般,幽幽望著楊秀秀,那樣的眼神兒,和景畫截然不同,讓楊秀秀心頭的恨意越發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