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到最後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人就是這樣的,被一樣東西壓抑的久了,便會特別恨某樣東西,當憎恨打開了一個缺口後,無止盡的恨便湧泄出來,一發不可收。
就在楊秀秀還要罵的時候,葉暮遲已經去而複返。
男人臉上布滿清寒,似看著什麼陌生人一般看著他,大掌揚起來,狠狠給了她一記耳朵。
“她不是你能罵的人!”
“再有下次,我會親手割下你的舌頭!”
他甚至懶得理會楊秀秀滔天的痛哭聲,就毫不留情的這麼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既然楊秀秀沒有和蘇雅落聯手,那麼,他就隻能暫時向蘇雅落低頭了。
男人找到蘇雅落的電話拔過去。
淩晨4點鍾,正是人睡得香的時候,接到葉暮遲的電話,蘇雅落非但沒有絲毫埋怨,還笑的格外動聽。
“阿遲,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
“你放心,隻要我們領了結婚證,不出兩天,景畫就會平安的回去!”
她的聲音聽起來又溫柔又輕快,落在葉暮遲的心上,卻像是一把刀,生生紮進去,刺得他心口上一個大洞,汩汩的流著血。
血流滿地,卻無人問津。
“你把景畫弄哪裏去了?她要是少一根頭發,我饒不了你!”咬牙切齒的恨從他齒縫裏擠出來,連眸底都是猩紅一片。
另一端的蘇雅落聽得出來他現在有多憤怒,生怕真的惹惱了他得不償失,便放柔了語氣:“阿遲,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隻要你聽話,乖乖跟我領證。”
葉暮遲一手捏著眉心,一手握著電話,滿臉疲憊。“領證的事我考慮,但我的耐心隻有一天!”
“後天看不到景畫,別導我大開殺戒!”
丟開電話,厭惡的看一眼手機,發動車子,朝月牙湖駛去。
倒不是他怕蘇雅落,而是怕她傷害景畫。
C市但凡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始終沒有景畫的消息,隻能說明一件事,她在蘇雅落手裏。
為了景畫,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
翌日清早,蘇雅落就給葉浩天去了一個電話。
事情成了,葉家的家長自然是要按著禮數來蘇家提親,下聘禮的。
葉浩天帶著周如瑾主動登門拜訪蘇家,一家人自然是歡歡喜喜的接待,不等蘇家人提起,葉浩天便主動拍板,定下了葉暮遲跟蘇雅落結婚的日子,還帶著蘇雅落一同去了葉家老宅。
葉光晨和老太太坐在那裏,看著這個孫媳婦,嘴上不說什麼,心裏隻覺得怪異的很。
孫子喜歡的不是那個叫景畫的女人嗎?
怎麼又答應跟蘇雅落結婚了?
老太太藏不住話,立刻飛也似的到房間裏給葉暮遲打電話去了。
相較於老太太的不自在,老爺子倒是表現的很平靜,“這事兒阿遲是什麼意思?”
葉浩天生怕父親問的多了,露出什麼馬腳來,立刻道:“阿遲也答應了,等下就跟小落去領證,在領證前,先帶給你們看一看。”
老爺子比老太太沉得住氣,聽兒子這麼說,倒也沒說什麼,隻是用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蘇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