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水做的。
葉暮遲一直不太相信,這一刻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懷裏的小女人一直在低低的哭泣,那淚水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一發不可收。
眼淚和鼻涕都沾在胸前的襯衫上,濕漉漉一片。
那白色的襯衫立時就髒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最令他心疼的是,越是哄,她哭的就越凶。
“畫畫,別哭了,都是你男人的錯,你不要哭…”
“哭多了傷身體。”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懷裏的小女人就是停不下來。
哭得越發的厲害,連肩膀都一聳一聳的,快要斷氣了。
“景畫,你乖一點!否則我不介意使用暴力!”
他沒哄過女人,見她哭的這般傷心,就越發的不知道該怎麼哄了。
連威脅都用上了。
原以為這樣景畫會收斂一些,哪知道她哭的更凶。
扯開了嗓子嚎著,拍打他的胸口,“我怎麼不乖了?”
“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我一直以為花是你送的,剛拿起那張卡片來看,就被你亂罵一通,你怎麼這麼討厭?”
“…”葉暮遲一頭黑線。
他哪裏知道是這麼回事?
一進辦公室就瞧見那麼大一束花,景畫還樂滋滋兒的在看卡片,哪能不生氣?
“我錯了…”
景畫拍他拍得累了,改成了掐,“叫你冤枉我!”
“你個混蛋!”
她那點小力氣,掐下來並不疼,葉暮遲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他是真的心疼她。
忙抓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打累了吧?你男人給你揉揉。”
景畫氣得磨牙,一肚子的火無從發泄,隻能拿眼睛瞪他。
誰知道那不要臉的男人把鎖骨露了出來,一臉委曲的看著她。
“畫畫,這是昨天你咬的,好疼…”
那一圈齒痕猶在,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足可見她當時咬的有多用力。
可他偏生的就那樣受著,一聲都沒有吭。
倒叫她越發覺得心中不安。
小腦袋垂下去,看著地麵,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是他跟蘇雅落領了結婚證,有了肉肉,才讓她這般傷心難過,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她又有些恨自己。
當時,她是下了多狠的心呐?!
才能咬出這樣的傷口。
這會兒聽著他叫疼,便愈發的不敢看那傷口,心虛的要命。
“葉暮遲,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露傷口就露傷口吧,為什麼要解開那麼多扣子,連帶著他的腹肌都露了出來,棱角分明的肌裏,處處透著男人的陽剛。
可偏偏的,那一處傷口又這般的紮眼,小麥色的皮膚上有這麼一圈紅紅的痕,似那冬日裏的一朵紅梅,襯得這人越發的妖魅,邪氣十足。
景畫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
一把推開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一走,葉暮遲一個人站在辦公室裏,看著空蕩蕩的手,不由得苦笑。
他這是哄好了呢?
還是沒哄好?
不由得煩躁,扯了扯領帶,給華清拔了一通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