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遲覺得,景畫陷入了一種他完全進不去的狀態裏。
哪怕他說話再溫柔細語,她都緊緊抱著自己。
用一種憂鬱的眼神望著他。
那眼神裏除了愧疚還有自責。
這樣的景畫讓他心疼,男人已經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瞧著景畫有所動容。
不由得歎息。
自身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呢喃:“畫畫,你這樣我很擔心…”
景畫反握住他的手,輕輕一笑:“我很好啊,我沒事…”
“你看,我還會笑呢…”
“能笑的出來…”
說著說著,她便又哭了起來。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砸在葉暮遲的手背上。
他瞬間就慌了神。
不對!
現在景畫的狀態非常差,他已經非常確定她不是單純的悲傷,好像還有抑鬱症的前兆。
安撫了好一陣子景畫之後,他走向陽台,拿出手機來給華清打電話。
把景畫的症狀都說給華清聽,“華清,你說…畫畫她…是不是抑鬱了?”
華清聽完之後,有些猶豫,“四哥,我不是學心理學的,所以,我搞不懂畫畫是不是抑鬱,現在我隻能把我一個朋友的電話給你,你帶著畫畫去看他,或許他有辦法…”
葉暮遲匆匆記下號碼,然後給那人去了一個電話。
對方暫時不在C市,於是隻能約到下周四再聯係。
葉暮遲拿著手機,看著房間裏已經睡下的景畫,不免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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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畫起的很早。
她甚至主動做了早餐,笑嘻嘻的叫大家起來吃飯。
還特意給葉暮遲打了領帶。
她笑眯眯的抱著葉暮遲的脖子,在他喉節上輕輕親了一下,“阿遲,你真帥。”
若是換在從前,葉暮遲聽到她這樣的讚揚,一定笑的合不攏嘴。
可是現在,他總覺得景畫的眼神裏帶了些什麼說不清楚的東西。
那種感覺,就像是隔著一層玻璃罩子在和景畫交流一般。
明明她離你很近,唾手可得,可是,她又離你很遠,像是隔著一層紗。
看得清她的喜怒哀樂,卻看不到她的內心世界。
那種感覺讓葉暮遲很是無助,可偏生的,因為對方是景畫,他又無可奈何。
早餐桌上,禹麗麗坐在景畫的對麵,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看一眼景畫身邊的葉暮遲。
偶爾還朝著景畫飛個眼兒,說著笑話討景畫歡心。
“畫畫呀,我覺得妹夫對你可真好!”
“這麼好的男人,你可得好好珍惜,不能使小性子。”
“這幾天,我看你對妹夫好冷淡,一定是在使小性子了吧?”
“當心喲,像妹夫這麼好的男人,外頭喜歡他的女人可是多了去了!”
“小心他不要你…”
禹麗麗明明隻是一句玩笑話,也不知道怎地,就戳中了景畫哪根筋。
她立刻就推開了早餐,沉著一張臉直接往臥室裏去了。
“我不吃了!”
“飽了!”
沉著一張臉,任誰看了都覺得她在生氣。
“咦,畫畫這是怎麼了?”就連阿春都覺得奇怪了。
人家禹麗麗隻不過是一句玩笑,平時大家說笑的時候多了去了,怎麼畫畫這次就生氣了?
大家的視線都落在葉暮遲身上,那意思是:你去哄一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