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強頓時就哭了。
他智商不高,可是心裏卻是一直疼著景畫的。
眼瞧著景畫哭的跟淚人兒似的,心裏更加難過。
“撲通”一聲,朝著景畫也跪了下來,伸出手來給景畫擦眼淚。
“畫畫不哭…”
景畫從來都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愛所有愛她的人,同樣的,也不會去取悅那些不喜歡她的人。
可是麵對傻強一家的時候,她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了。
按理說,傻強家裏救過她,她應該是感恩戴德的感激之情,可是,胡大媽硬逼著她跟傻強在一起,讓她給傻強當媳婦,卻又是她最憎惡的。
胡大媽的一些觀點她很是不能認同,但是,傻強又待她這麼好。
傻強是無辜的…
太矛盾了!
“畫畫,我不要你哭…”傻強笨拙的替景畫擦著眼淚。
他有些粗糙的手指劃過景畫的臉,眼底的淚光在月光下清晰可見。“畫畫…”
景畫哭到幾乎快要斷氣,身子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傻強急忙把她扶起來,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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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移。
山風呼呼的吹著,破舊的窗子外盡是風聲。
景畫守著高燒的葉暮遲,不時的替他換著額上的冷毛巾。
她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山中歲月蹉跎,她已然不記得確切的日子了。
隻是,這人的眉眼在記憶中永遠是清晰的模樣。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葉暮遲時的場景。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眉目之間皆是風情,似神話中的阿波羅一般降臨在她的視野裏,霸道而張狂。
便是那一眼,這張臉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溫柔的替他擦去鬢際的汗水,又重新洗過毛巾繼續放在他額頭上。
剛準備去把門關起來,哪知道,胡大媽已經先她一步,直接把門落了鎖。
“畫畫,你好好想想清楚!”
“這裏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原以為景畫和兒子已經洞房了,哪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看景畫對那個好看的男人的態度就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想跟自己的兒子過日子!
臭丫頭!
竟然敢騙我?!
那就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景畫一怔。
看著緊緊鎖住的門,一點兒要掙紮的意思都沒有。
門開著又如何?
胡大媽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和葉暮遲的,隻要那些無知的村民不再來傷害葉暮遲,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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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畫睡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地,就覺得身上一暖。
接著就落入了一個久違的懷抱。
她有些迷怔的張開眼睛,入目的,便是男人好看的鳳眼。
似灼灼春水,又似柔柔月光,就這麼重重落進她的眼底。
隻這麼一眼,便叫她心頭生出無數惆悵來,直接撲進男人懷裏,低聲哭起來。
“阿遲…”
葉暮遲被她這一聲叫的肝腸寸斷,緊緊抱著她顫抖的身子,聲音沙啞。
“畫畫,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不喜歡他說“對不起”,在這件事情上,他並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沒有人需要說對不起。
“阿遲,不要說,你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你來了,便是上天對我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