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門三門陣外,醉千觴倒下的地方早已被時間抹去一切痕跡,夜風的淅淅瀝瀝似乎在述說著醉千觴的孤寂與悲涼,此時三道身影降臨,他們不是龍虎門中之人,一人正是那日大戰虎嘯閣的伏羲,而另外一人看模樣當是張幸生還牽夢繞的春蕊,隻是此時她已是伏羲身邊的左戰衛蚩尤魔神了,還有一人自是白虎無疑。
“是這裏嗎?”伏羲道。
“當是無錯。”蚩尤在伏羲身後輕輕的道。
“你本人王一脈,又乃青龍之主,豈能如此決然於世。”夜風越來越劇,將地麵的落葉吹起,殘枝掀開,泥土一絲一絲的剝離,慢慢的露出了碧綠無瑕的斬浪,緊接著一聲爆裂憑空炸響,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後又如電光般回到了伏羲跟前,手伸槍至,斬浪就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般。
“帝天參見主人!”
“恭喜主人複獲龍將!”
“我就說憑苟延殘踹的燭龍老兒怎能破我三門陣壞我好事,原來是你們這些盤古族人在暗中相助,真是好笑!”月光之下,一圈新土沒有了枝葉的遮掩展露了出來,伏羲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為什麼這燭龍老兒怎麼就無聲無息的破了他的三門陣的,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盤古族人挖地道將燭龍等暗送進了三門陣之內。
“是啊!除了盤古族,誰又有如此能耐在盤古的軀體之中以這樣的速度挖出繞過三門陣影響的通道來啊!”伏羲突然自言自語的笑歎道,好像在嘲笑自己竟然想了這麼久才想明白這其中的款曲,自嘲完後伏羲便帶著曾今的醉千觴,如今的帝天還有曾經的春蕊,如今的蚩尤魔神離開了,而白虎卻沒有隨去。
在盤龍殿之中結為盟友之後,梵海潮音的戒僧自是回歸梵海潮音寺聚眾謀劃準備,而千行也扶著燭龍準備回鶴羽峰修養,然而就在燭龍踏出盤龍殿的大門的瞬間,嘩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體頹然倒下,臉色頓時煞白,呼吸異常急促,還好千行一直是扶著燭龍的,就勢讓燭龍平躺在地上,上半身倚在千行的懷中。
“父王!”
“主人!”
看來燭龍在魔族人的心中的分量是無可比擬的,連曾經不可一世的冥昭也焦急萬分。
張幸生也連忙單膝跪於地上,拿起燭龍的手腕一來給他切脈,二來想給他渡靈。
“你就不用白費你的再生之靈了,本王已經無力回天了!”燭龍製止了張幸生的渡靈之舉,他很明白自己已經是油盡燈枯。
“怎麼會這樣?”冥昭一直在黑水之渡之外,不明白在黑水之渡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此時的千行低垂著頭,顯然是悔恨懊喪不已,而身後的火鸞火鳳更是雙眼噙淚,切齒咬牙。
“魔主體內有一道咒力在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血脈,此刻已是靈力消散,無力回天了。”張幸生落寞的道。
“誰幹的,哪個叛徒幹的,竟然敢對魔主下咒!”冥昭幾近瘋狂,看眼前情形,這咒力必是存在於燭龍體內很久了,因此在冥昭眼裏,下咒之人必是魔族一脈。
“是我幹的!”千行哭喊著,誰也沒有想到平日冷酷的千行也有此番情動。
“少主是中了女媧的奸計,女媧利用少主將已經成形的血狼咒引入了黑水之渡,血狼咒乃血殺凶戾之力累聚而成,血狼在黑水之渡肆虐,不可阻擋,主人無法隻得將血狼封入自己體內,才換得魔族安寧,這些年來,主人一直承受著噬靈珠與血狼咒的雙重吞噬,苦不堪言。”火鳳說著說著淚如泉湧,哪還有冷厲殺手本色。
“這女媧真是歹毒,竟然把自己做的孽扔給聖凡界,絲毫不在乎眾多魔族生靈的死活!”冥昭咬牙切齒,緊捏的拳頭都快擠出水來了。
眾人見這魔主燭龍為了魔族如此付出,雖然人魔時有對峙,但此時對燭龍也是敬佩萬分。
“過往之事不必再提,眼下對付伏羲才是最為緊要。”話音剛落,眾人都沒想到已經氣若遊絲的燭龍突然翻身而起,一掌將千行推側了下身,剛好千行的後背對著燭龍,一手蓋頂,一手撐著千行的正背心,動作幹淨利落,千行知道燭龍要幹什麼,卻根本無法反抗,隻能任燭龍擺布。
燭龍撤了對血狼阻滯的力量,任血狼咒力在他體內肆虐而不管不顧,將所有無上修為悉數灌入了千行體內。
“修羅,去北海落龍淵!修羅,為了魔族!”當最後一絲力量渡入,燭龍再也沒有支撐起自己身軀的力氣了,傾靠在千行的背上,話音一落,千行便再也感覺不到燭龍胸膛的起伏了,可是千行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他隻當他的父皇靠著他的背睡著了,他怕一動就會吵醒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