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史使人明智,畢竟曆史中的人也是曾經活生生的人,他們的喜怒哀樂,其實和我們現在相差的也不大。
亂世造就英雄。從亂世之中,我們也可以尋找到一些人生的立世之本。
想當年,商紂王在位時,昏庸暴孽,殘害忠臣,比幹以死進諫,結果被剝肚割心。為此微子匆匆逃離,遠走他鄉以保存自身。有些大臣則韜光養晦,假裝糊塗,忍受屈辱而保身求全,以退為進。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奸詐小人,當然這個世界上也永遠會有正人君子的存在。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就是權力鬥爭的現實和殘酷。這點,或許永遠都無法改變。
善與惡,隻是觀念的不同區別。奸詐小人與正人君子也隻是權力鬥爭的產物,他們為了不同的觀念,相生相存相戰鬥相廝殺。
隻是在亂世之中,特別是在昏君當道的政權中,奸詐小人就特別容易出現了,而且他們的勢力也要略占上風。
話說伍尚隨使者從城父來到了楚國王城,可是當他剛踏入楚國王宮時,突然,他就被守在那裏的武士摁住捆綁起來了。
古時權力鬥爭常常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失勢,禍連九族。
伍尚算是一個正人君子,也是一個儒雅之士,這種人相信世界大多是美好的,人性是善良的,君王是仁慈英明的……可是,就在他驚慌失措中,他就痛哭流涕的被押往天牢了。畢竟這裏是亂世!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上帝給了你一巴掌,還是會在送你一個微笑。伍尚在天牢終於見到了他的父親伍奢。那些武士將他們關在了一起。
在天牢裏,伍奢頭發淩亂,衣服破爛不堪,並且他渾身血跡斑斑。伍奢疲憊不堪的坐在天牢的一個角落,此刻的他顯得非常虛弱。
“唉!”當伍奢看著驚慌失措、淚流滿麵的伍尚進入天牢時,他麵有悲色的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伍尚則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看著伍奢,他不停的哀聲說道:“父親,為什麼?父親,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很悲哀,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拷打折磨他的父親。他很心痛,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真的將自己和他父親抓起來。他很迷茫,因為他們並未做過任何的壞事,他們對楚王一直道是忠心耿耿的啊。
權力鬥爭講的就是爭權奪利,哪裏會去計較誰有沒有幹過什麼壞事,一切都是勾心鬥角,一切都是機關算盡的結果。
此時的伍奢沒有被捆綁了,但他還是被套上了沉重的手鏈與腳鏈。伍奢有些吃力的抬起手臂,他摸著跪在他麵前伍尚的頭發,他有些悲傷的說道:“孩子呀,是父親連累你了!是父親連累你了啊!”
他還是很自責,雖然他早已明白了這就是權力鬥爭的結果,他們是失敗的一方。但是作為一名父親,他還是很自責的,很自責的。
“不不不……父親…不是的,不是的……”伍尚痛哭著不停的搖頭說道。但他又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他早已六神無主了。
“世間本來就有許多不如意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我們也應該勇敢去麵對。不必恐慌,不必怨天尤人!”伍奢雙手擦去了伍尚臉上的淚水,他麵有愧疚的又搖頭歎息道:“隻是可憐你了!”
他的心在流血,心如刀割,悲痛啊,悲痛啊,可是他的臉上裝作很堅強。
“不不不…父親,父親您待我們很好……您待我們很好……”伍尚抱著伍奢嗚嗚咽咽的哭泣道。
伍尚的一生從未遇到過什麼重大變故,他的一生都是在平靜安寧中度過的,如果說是琴棋書畫,他無懼楚國任何人的挑戰……可是,當他真正身陷天牢時,他才發覺牢獄之災的恐怖,那裏是另外一個世界。幸好此刻他有他父親陪伴他。
“尚兒,你害怕嗎?”伍奢看著伍尚柔聲問道。
“不……”伍尚搖了搖頭,顫抖的說道:“不害怕!”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比幹被挖心都還敢直諫呢……正氣長存,這是你小時候對我說過的啊。你還記得嗎?”伍奢微笑的看著伍尚說道。
“嗯!嗯!”伍尚點了點頭。
“正人君子,大多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而奸詐小人卻專於勾心鬥角。不要因為一時的失意而心灰意冷,自暴自棄了!”伍奢看著伍尚緩緩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伍尚又點了點頭。
“對了…”伍奢突然嚴肅的看著伍尚,雙手放在伍尚的雙肩正色問道:“尚兒,你員弟呢?他隨你一起來了嗎?”
伍奢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伍尚;小兒子是伍子胥,也叫伍員。此刻伍奢最擔心的就是伍子胥的下落了。
“嗯……”伍尚被伍奢這突然的正色發問驚的有些發懵了,他怔了怔,之後他才回過神來對伍奢說道:“父親,我員弟他好像知道了這其中有詐,他還勸我不要來…不過,嗚嗚…”伍尚說到這裏突然又哭了起來,他嗚嗚咽咽的又哭泣道:“隻是小兒牽掛著父親……小兒就算…小兒就算死了…也要和父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