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遠遠看去若有若無,柔柔的陽光灑在山林間,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
“啪~”樹枝折斷的一聲脆響,飛鳥驚起,閉目養神的少年警覺地睜開眼,利劍出鞘。
“是我。”白衣少年疾步徐來,手裏拿著草藥和幹淨的清水。
少年看到來的是白衣少年便鬆懈了下來,將劍入鞘別於腰間,“林大哥。”
“大家都是哲武院的同窗,叫我林閔宇就行。”林閔宇將東西放下,半蹲著替少年檢查傷口。
“那好,那我便喚你林兄。多謝林兄搭救之恩。”若是沒有林閔宇及時出現,他定會命喪於此。
“衛兄嚴重了,且不說你我是同窗,就算隻是萍水相逢,有難也該拉一把,不是嗎?”說話的時候總是這麼的雲淡風輕,好似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這塊玉你拿著,林兄對我衛景耀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有朝一日林兄需要我做什麼,隻要不違背道義,衛某定義不容辭。”衛景耀將玉石從脖子上扯下,雙手抱拳許下承諾。
“好,衛兄的情義我收下了。”林閔宇將手覆上衛景耀抱拳的雙手,接過玉石,點頭微笑。
“哦,對了,不知林兄怎麼會經過此處,學院隻給入學三年的學生批假探親,林兄去年不是?”衛景耀雖感謝林閔宇的舍命相救,但是還是對林閔宇的突然出現有些疑惑,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是他在外的這三年得到的領悟。
林閔宇好似早就猜到衛景耀會這麼說,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件,“家父舊疾複發,閔宇甚是掛念,便向院長表達希望能回家照顧家父幾日,待家父康健再返回學院。”林閔宇頓了頓,繼續說道,“穿過坐落於衛溪最北麵的沃傍山,趟過護城河再趕一天路程就能到了,這是最快的捷徑。”
“原來如此,林兄,我相信伯父一定會好的,你別太擔心了。”衛景耀真的很羨慕林閔宇,雖然沒見過林兄的父親,可是林兄如此著急趕回去照顧生病的父親,可見他們的感情極好。而自己有父親,可是長這麼大卻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是父愛,真是可笑。
一番交談之後,兩人皆沉默不語,衛景耀就這麼靜靜地,感激的看著林閔宇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料,蘸著清水,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著傷口。然後用嘴把草藥嚼碎敷在傷處,疼的他齜牙咧嘴的,末了,林閔宇又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給他包紮傷口。嫻熟的手法,還有對草藥的了解讓他是又佩服,又疑惑。
“血止住了,不過,傷口很深,但好在並未傷及筋骨,你回家後還是請個大夫再看看比較好。”林閔宇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擺。
“林兄還對醫術藥理有涉及?原先隻道林兄文武雙全。”衛景耀拄著佩劍站了起來,滿眼敬佩的看著林閔宇。
“衛兄謬讚了,我哪裏懂得什麼醫術藥理,不過是些皮毛。家父一直重病未愈,所謂久病成醫,我也是常年照顧父親,翻閱醫術熟識一二。”林閔宇見衛景耀站起來了,便過來搭把手。
“欸,林兄太謙虛了,不知伯父是何病症?衛溪也有幾個出名的大夫,不如……”衛景耀拍了拍林閔宇的肩膀。
“不必了,家父久病成疾,神醫也束手無策,隻能靠藥物延續。我們還是趕快進城吧。”
“哎,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進城的路。”衛景耀四下看了看了,由於東躲西藏已經迷了方向。
“找水的時候我看到前麵有條河,若我沒有判斷錯的話應該就是護城河了,隻要我們沿著護城河走,應該能趕在晌午前進城。”
“那我們就快走吧。”衛景耀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
…………..
朱紅色的大門透著古韻,白玉階上滿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絢爛的光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
“哎喲,小小姐,你就別走來走去的了,坐下來歇會兒吧。”一個充滿慈祥略帶激動地女聲說道。
“莫娘姑姑,我,我高興呀,景耀要回來了,這都三年沒瞧見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樣了,胖了?高了?壯了?哎呀。莫娘姑姑你說,景耀會不會認不出我來,我是不是老了很多?…………”另一個女聲一句接一句的問著,像是有問不完的問題一樣,但並不讓人覺得討厭,溫柔慈愛的聲音裏充滿著淡雅的書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