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鴨梨頗為感慨，“世界真是小啊。”
“當時我在想，”伍迪將軍道，“經曆了那樣的戰鬥，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真可算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感謝上帝，在我軍人生涯的最後關頭，讓我知道了那個狙擊手是誰，而且與他又交手了一次。”
“結果仍舊是不分勝負，”啤酒突然變得苦澀，劉弈喃喃地說，“幸好現在我們不需要再上戰場。將軍，我殺掉了你許多戰友和部下……”
老將軍用微笑製止他說下去，並且把杯子伸過來：“我不也殺了你許多戰友？戰爭給你帶來了很多苦難，給我也是。我們作為軍人在戰場上舉槍對射，沒有任何不人道或者違反道德準則的行為，受指責的不該是你我，而是挑唆、策劃、發起戰爭的人。幸好，我們再也不需要互相戰鬥了。”
“是的，”劉弈和伍迪碰杯，惺惺相惜的情感比訓練場上更強烈，“再也不需要了。”
“不過，”韋爾斯利將軍又一次發揮了英國人攪事的特長，“我倒是希望你們倆能分個高下。兩次都是平手，我們很關心結果哪。”
鴨梨拍著英國人的肩膀：“我就不會留下這種懸念，對吧？”
韋爾斯利將軍頓時尷尬地放下杯子：“是、是的，非常正確。”
“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因為本人從來都是揍人的一方，”鴨梨故作好奇，“挨揍是什麼感受？”
“你該問我們的小夥子去，哎，”英國人直歎氣，“他和你交過手以後，就再也不打算參加格鬥項目的競賽了，他說他簡直在和一頭北美野牛搏鬥——你把他的信心都毀了。我真想請你去擔任教官。”
“謝了，”鴨梨毫不留情地回絕，“我不吃油炸食物，到了你們那裏會餓死。除了炸魚和薯條，你們還有第三道菜嗎？”
杜蒙中尉的助攻恰到好處：“當然還有炸魚配薯條啊。”
話題自然而然地在眾人默契的配合下轉移到了美食上。這下英國人徹底閉了嘴，除了他們，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地參與到討論中。在酒吧裏待了有兩三個鍾頭，再喝下去會影響明天的行程，第二中隊與觀察團的眾人才依依不舍地起身離開。
臨出門，稀裏糊塗地和大家告別之後，劉弈折返去廁所。裏麵有人在打電話，聽聲音是伍迪將軍，說話時夾雜的幾句漢語讓他有點兒好奇。老將軍在說些什麼？任務……阿瓦克……交給威德佛尼爾……
偷聽可不好，於是劉弈走進廁所，伍迪將軍果然在裏頭。見劉弈進來，他把手機放進衣兜，接著投來意味深長的凝視：“劉弈隊長，正如剛才我所說，我曾經在世界各地戰鬥過。在動力甲領域，我是專家。”
“是的，”劉弈雖然納悶，還是讚同，“我沒見過比您更在行的人。”
“所以我可以肯定，你的DPS-09……”頓了頓，美國人的語氣轉冷，“絕對不具備昨天比賽中的機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