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離別的眼淚(二)(1 / 2)

是夢吧?一定是的,噩夢。

下午的比賽,孟欣怡已經發揮出了最佳水準,甚至比平時訓練中的極限做得更好,她甚至看到一中的大門已經向自己敞開。

可陸菲的表現卻毀掉了一切。隻看了幾個動作,孟欣怡就知道她更勝一籌,差距也許並不大,但絕對無法逾越。幾個月來的辛勞成了泡影,根本不需要等裁判來宣布,她早已知道結果如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終究還是比不上她?陸菲家裏很窮,甚至需要她和弟弟兩個打工來掙生活費,辛勞的日子裏絕對沒有什麼閑暇接受藝術熏陶。可為什麼她的動作就是比別人更優美、更富有表現力?

不公平,老天爺實在太不公平,給了她那樣出類拔萃的天賦,自己再怎麼努力也趕不上的。孟欣怡怨天尤人的時候,壓根忘記了陸菲遠比她更有資格抱怨不公。

那隻是噩夢的開始。

她渾渾噩噩地離開訓練館,緩緩走出學校。為了今天的比賽,不光是她一個人,整個家庭在各方麵都做了許多許多,得到的卻是如此結局,她不敢想象回去要怎樣麵對父母。她不敢從大街上走,她覺得自己能聽到別人心裏的聲音,遇到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嘲笑。

他們在嘲笑我,孟欣怡如此認定。她選擇了人盡可能少的小路,在老舊的巷子裏拐來拐去,夕陽漸漸落下,清涼的晚風拂麵,她才稍稍好受了一點。

不管怎樣,家總是要回的,她收拾了下支離破碎的心情,認了認路,朝家走去。眼看就要走出巷子,迎麵卻撞上了個東西。

在碰上那東西前,她其實已經有所察覺。眼睛是沒發現任何異樣,前方像是空空蕩蕩的,可身體感覺到了。金屬的質感撲麵而來,還有像是新買回家電腦開機時那種特殊的氣味鑽進鼻孔,風的流動也不自然。

接著全身便仿佛撞上了一堵牆壁,她仰天倒在地上,鼻頭發酸。怎麼回事?什麼東西在那裏?她掙紮著起身,瞪大了眼睛,隨即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光線在身體前方扭曲,黑色的輪廓猶如水汽凝結般成形,現出詭異的線條。孟欣怡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具動力甲,男生們口中最津津樂道的東西。談論起這種金屬疙瘩來,他們的興致比討論哪個女生胸更大、哪對同學在交往更高。

原來有些動力甲是可以隱形的麼?缺乏必要的了解,她沒有對眼前這具不可思議的現身方式感到驚訝。換作稍有了解的人,不用劉弈或者秦石武那種級別,猩猩和大牛就已足夠把眼珠給嚇掉。

不過這動力甲是在等著自己,而且肯定有些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孟欣怡還是知道的。不管裏麵的人是誰,光從動力甲的外形判斷,就肯定不是好東西。去年的電影《亞馬遜河行動》裏,壞人穿的東西就和這個差不多。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你最好讓開,我爸爸是——”

動力甲舉起了一隻手。它要做什麼?隻見泛著黑色金屬光澤的指尖一閃,藍色的電弧直鑽進女孩身軀。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孟欣怡最後看到的,是撲麵而來的、小巷裏特有的粗糙石板路。

意識恢複的時候,身子還有些麻痹。身下似乎是堅硬的水泥預製板,鋪了一層細沙,躺在上麵很不好受。試著睜開眼睛,四下裏黑漆漆的,隻有一站昏黃的燈在頭頂上方,勉強照亮身邊一點點地方。

我在哪裏?孟欣怡猛然打了個寒顫,她認出來了。破舊的磚塊,裸露的鋼筋,成堆的沙礫,是她花了三個下午,對照城市規劃設計圖,並且坐公交車現場確認,最後選中的地方。這兒離陸菲打工的地方很近,由於廢棄已久不通電,天網係統沒有覆蓋到這裏。